第10章(5/7)
我索性退了两步,躲在呼遗身后,扭头不看他,来个眼不见为净。
重华那方传来的气息莫名的更压抑了一些。
呼遗凉凉一笑,盯着重华道:“重华仙尊,我知你杀我容易。可你流波的弟子能否抵挡得住外面妖怪的攻击?你流波的修仙者们,是否人人都如你一般道术高深?”
重华眉目间杀气更重。
呼遗又道:“重华,你若愿答应我一事,我定有办法让你流波不伤一条性命便击退众妖,而且事后呼遗这条命交由你处置。”
听了这话,不说重华,连我也不甚诧异。他费了这么多功夫打上流波来,只为了给自己增加与重华谈判的一个筹码?一时,我对他的那个要求好奇不已。
重华默了会儿:“你待如何?”
“放她去投胎。”呼遗声音紧绷,隐忍着疼痛与悲哀,“她早该安息。放了她!”
听闻这话,重华眉目又冷了三分:“我流波行事,不需外人指使。”
呼遗情绪激动起来:“她好歹也曾是你师父,教养你长大!你们已经生生将她囚困了二十年,再拖下去,她只会消散于世间!重华,你当真修得一副铁石心肠?”
我挑了挑眉,斜眼瞟向重华。
见他默了一瞬,而后面无表情道:“她当初背叛流波,致使流波历千年大劫,元气大伤,门人死伤无数,依门派规矩,对她处以锁魂之刑是理所当然之事。”
锁魂。便是锁住魂魄令鬼差无法勾走,让灵魂逗留世间直至生气耗尽枯竭而亡。对于留在人间的魂魄来说是个极其残忍的法子,因为魂魄一旦消失,便永远无法入轮回了。然而这个术法对于冥界来说却是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法术,因为能到地府的都是魂魄。每个生前做过恶事的魂魄会被鬼差施以此术带去阎罗殿接受审判。
我本以为这凡间应当没人会这样的法术了,没想到流波竟还有流传下来。
二十年,足以使一个魂魄灰飞烟灭了……
我琢磨了一下,锁生魂是大忌,是犯天条的举动。而今这重华恨呼遗,呼遗恨重华,应当是怨憎会这劫数应了。此时若是没让呼遗将那魂魄放出来,不久那魂魄消散了,重华定是会被天雷劈上整整三十六道,以他现在这血肉之躯,怕是一记都接不下来吧。
想到这里,我拍了拍呼遗的肩:“那个什么魂魄,你可知被他们困在哪里?”
呼遗转头看我,重华眼神也落在我身上,紧皱的眉头仿似恨不得将我夹死:“休要胡乱搀和。”
休要如此,休要那般,他就像个迂腐的老头子在教养调皮捣蛋的小孩一样,我撅了撅嘴,心道他这世的性子真是不讨喜。
但我却不能因为这一世的陌溪不好而让他没法渡完劫数。他若是在这一世被天雷劈了,那我下一世去勾搭谁才好?
我好脾气的忽视了他,只盯着呼遗又问了一遍:“她在哪儿?”
呼遗眼神一亮,他见识过我挥一挥衣袖便毁掉了千锁塔的能力,心里还是信我的。他指着不远处一座雄伟的九重高楼道:“万隔楼顶。不过她当年被施了术,破术之后还得有引路者……”
千锁塔,万隔楼,若不是我误打误撞闯进这出戏中,他们一个永锁千锁塔一个永困万隔楼,这是要他们永世不得相见啊……
我想,这未免也太过残忍了一些。我拍了拍他的肩:“你不怕,我帮你。”话音刚落,一道杀气直愣愣的扎在我手背上,重华眼中戾气深沉:“休要插手我流波内事。”这么些天,他终于拿正眼看我了,却带着那么多冷漠与警告。
我撇嘴,不以为然:“我插手了,你咬我呀。”我使唤呼遗,“拖住他。”
“站住!”重华的怒喝被我甩在身后,我直奔万隔楼而去。背后呼遗与他过招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我生在冥界,虽不司鬼差一职,但是勾魂引路的活确实天生就会做的。虽然不能做得那么专业……
登上万隔楼顶,入目一片空旷,在正中的香案上供了一个牌位,上面什么字都没有。但是却很干净,看得出来常常有人来打扫。
我左右找了一下,实在没看见重华师父的魂被锁在哪儿,正挠头之际,忽觉一点微光自头顶照下。我寻着光看去,见一只烛火被架在房梁之上,烛火之上有一张画,仿似画的是个人。
我跳上房梁,仔细端详着那画。
一个白衣女子的背影,形容打扮和如今的重华修仙者们没什么差别。只是她手中握着一枝红梅,身子微微往前倾,似乎正在嗅梅。
我心头微微一跳。
若不是看见下方落款:正武十年,流波十里亭作。我还真以为是上一世的陌溪为我画的画流传到这里来了。
联系着前面事情一想,不难猜到,这画中之人就是重华的师父。
原来他师父与我如此像么?
重华他倾慕的人,原来是这样的啊……
我失神的想伸手欲触碰那画,但指尖离画三寸处,却被一道金光一挡,生生将我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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