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壹六章 如何脱困（2/2）
抑或法术，都有其时限。我们在此已经待了有一些时间，想来体内的药力也所剩无几了。”慕少衍淡淡道，丝毫不见焦躁之色。
“是啊，身为冥灵尚能来去自如，可见这里一定有某个地方极为薄弱。”谢子渊道，“只要找到那个地方，我们就能够出去了吧。”着眉宇间却露出几分颓丧，口中恨恨道：“只可惜你我灵力还未恢复，不然……”
“嗯。”慕少衍目光在牢房四处转了一圈，才慢慢开口道：“方才我见她来去自如，或许这结界并不如表面看的那么牢固。”她，指的自然是离去不久的那位夙语。
谢子渊没有错漏他眼底深深的悲伤。但他并没有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继而不动声色地转开了话题道：“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吧？”
慕少衍低低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谢子渊好一会儿才合上张开的嘴，讷讷道：“难怪你会美人儿是你妹妹。不过，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慕少衍道：“阿离是语的亲妹妹。”
“千语？千……”谢子渊忽然反应过来，“那他和阿离美人儿是……”
多年前谢子渊就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人，也知道他一直在找她，但因为双方都不曾刻意问起起，竟是从未谈及千语的全名。是以谢子渊只知道他要找的人唤作“语”，有此误会亦在情理之中。
“她叫千语。”看出对方心中所想，慕少衍如是道，算是解释。
“诶？”谢子渊一愣，“那你的语……”语的话，方才那位，不是她叫夙语吗？夙语，语，不是同一个人吗？
“不是。”这一次，慕少衍还是一样的回答。
“那方才那位……”谢子渊指指身后，“女鬼”这个字到底是没有出来，“她果然是……”虽然之前慕少衍已经了不是，可是那一人一鬼的态度委实有些诡异古怪，让他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就是那位他听过许多次却从未曾谋过面的“准弟妹”。
“是啊。”慕少衍轻垂下眼眸，将眼中的情绪掩在了看不见的阴影里，“七年来，我一直以为她还活着，也一直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给自己一个希望。可是，直到前一阵子遇到阿离，我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一向自认巧舌如簧的谢子渊忽然不知道什么，只是干巴巴道：“可你不是……不是……”
“语死了。”慕少衍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七年前就已经死了。”
“什……”谢子渊还待长篇大论开导于他，乍听这话，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猛然扭过头来看着他，“你什么？她怎么了？”
慕少衍闻言却沉默起来。良久之后才沉声道：“她死了。”
“成亲”二字还没有出口，就被谢子渊摇手打断：“我知道，你们还未成亲嘛！你已经强调过不止一次了。真不知你为什么非得在这上面如此较真。反正等你找到她的时候，你们不就会成亲了吗？”
“……”慕少衍眉头皱得更深了，“子渊，莫要胡，我和语尚未……”
虽然比慕少衍了两个月，谢子渊却总爱充作兄长，故而的是“弟妹”，而非“嫂子”。
“该不会是你对人家始乱终弃了，所以人家才……”谢子渊的话到一半，剩下的就在慕少衍皱眉看过来的眼神注视下自动噤声。他干笑两声，道：“开个玩笑而已，少衍你不要那么认真嘛。谁不知道，你的心里只有弟妹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女人了。”
所以，问他为什么她会恨他，他也确实不知。
所以，她她不是他要找的那个语，他相信了。
他熟悉的语，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即便化作荒魂，也不会有那样阴冷的气息和无法消除的戾气——那是需要极大的杀戮和怨恨才能造就的狠戾魂灵。他虽一度怀疑她就是千语，却也不愿相信她会变成那般模样。
即便姓名里有一个字相同，她终究不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个语。
白衣的冥灵女子对于他的敌意从不曾掩饰，可他却不知这种敌意从何而起。如果她就是千语，那么她恨他怨他都是理所应当。然而她，她名夙语。
对于谢子渊的问题，慕少衍无法回答。或者，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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