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妇（2/3）
宋妈妈一眼，宋妈妈立即缩手伺立在旁，张淑仪冷冷道：
“马上上车，挨个检查可有人手脚不干净！”
舒章一见张淑仪出了属玉楼的小院，立即跑了过来，影怜容色微冷，脸色发白，舒章立在厅里，拍着扇柄走来走去，不知如何开口。
“舒章兄，我没事！”
舒章停步，看着院中风动树摇，叹口气道：
“卧子不是说，她们都在青浦吗？”
影怜似笑非笑的凝着眉，目光虚无，淡淡道：
“是啊，今晨才来说，老太太和太太回来了……”
舒章一怔，心中多少有了底，再看影怜的神色，便有了一些歉然，事情怎么会这样？卧子明明说……唉！
“影怜，你……你不能太悲观，卧子他一定会妥善解决的！”
“舒章兄，我能求你帮个忙吗？”
舒章忙道：
“好，要我怎么做？”
影怜幽幽道：
“烦劳你，替我寻一个妥当的下处，暂且别告诉卧子……我……会告诉他的……”
舒章一愣，找一个下处，自然是一个张淑仪不能找到也不能再度如此羞辱她的所在，她离开南园是怕影响了几社？还是要离开卧子？舒章不敢往下想：
“影怜，卧子他……”
影怜虚弱的抬起手摇了一摇，声音微弱而坚定：
“舒章兄，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不知道以后要怎样，可我现在确实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幸而今天不是社日！”
舒章不可觉察的叹口气，沉声道：
“好，我家的横云山庄一向闲置，去岁你和卧子兄也去过，我立刻让人收拾，你和卧子商量好了，便告诉我一声。”
影怜点点头，起身一揖，舒章抬手阻止，迈步出门跟闇公说了一下情形，便离开了南园。
影怜怔怔的坐着，院中的石榴树绿意氤氲，卧子还曾说，等石榴结子的时候，他们也该结子了……
石榴树尚未开花，她就要离开南园了。
陈家上房。
卧子跪在祖母面前问安，老祖母见着孙子喜笑颜开，忙忙让他起身，又问他饮食起居：
“听你媳妇说，你这阵子都住在南园？我们娘几个昨儿回来，也没去扰你，你跪在地下做什么？快起来啊！你瞧瞧这孩子，不过是几个月不见，别磕头了！”
继母唐氏笑道：
“哥儿一直都孝顺，又不爱甜言蜜语的，想是见母亲康健，心里高兴，母亲就让他磕吧！”
老太太见卧子满面红光，精气神极佳，眼睛里透着由衷的喜悦，方笑着指着卧子对唐氏道：
“我看他气色不错，比去年走的时候好些，行了，我和你母亲都知道你孝顺，起来了罢！眉儿，你也来见过你爹爹。”
眉儿一直立在老祖母身边，闻言才笑嘻嘻扑在卧子怀里，卧子搂着眉儿道：“眉儿，青浦乡下好玩吗？”
“好玩！”立即又嘟了嘴，眼里汪着半眶泪嗫嚅着道：
“可是爹爹，我捉的萤火虫都死了……爹爹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卧子摇着她的肩膀，刮刮她的鼻子道：
“傻瓜，爹爹怎么会不喜欢眉儿，眉儿玩得高兴就好了，那萤火虫可没有眉儿的快乐重要。”
眉儿立即破涕为笑。老太太忙招手道：
“眉儿到太奶奶这来，眼看着快六岁啦，快要成大姑娘了，不能再这样赖在爹爹身上咯！”
卧子握握她的小手，温和的点点头，眉儿才恋恋不舍的去老祖母身边，卧子起身与祖母和母亲闲话了许久青浦老家的事，眼见窗外日色将午，才又跪在了地上道：
“孙儿有件事，想请祖母和母亲示下。”
老太太和颜悦色道：
“什么事要跪着说？起来！”
卧子早已想过了无数次，郑重的向祖母和母亲磕了头，才缓缓道：
“孙儿要说的事，祖母和母亲，可能会很震惊，可我喜欢那位姑娘，已经有三年了。”
喜欢？这可不是这个家里能用到的词。
老太太和唐氏睁大了眼，唐氏忙让丫头移了绣墩在老太太榻前，扶着老太太靠在沉香素绫的大靠枕上，神色紧张的看着卧子。
老太太忙让小环带了眉儿出去玩，卧子并不避忌屋中还有丫头婆子，语速缓慢的将如何在几社见了影怜，如何压抑自己的心，影怜又是如何被逼跟了苏子云，又如何与自己情投意合等细细道来，只是未曾说及辕文和宋家。
“祖母，母亲。我知道家中规矩，若能得祖母和母亲许可……”
老太太半眯着眼睛，卧子如此郑重其事的娓娓道来，她已然明了这个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也许是他的诚恳让老太太觉得自己这个孙子在孝道上未曾失却半分，也许是因了卧子话里话外的情意打动了她的心，也许他还在征询她的意见……她虽然震惊，却并不恼怒，然毕竟……那是个妓女呀，思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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