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回 一个人的战役（1/2）
“呵呵，我倒是有一个奇怪的想法。恐怕下一秒，我也能跟着你，一同去天堂，见到此生从未见到过的母亲了。不过我也是很犹豫，一边是为您报仇，一边是母亲，这很难选择啊！”蒋汐脑袋里的奇怪想法。
“总之，我还是很有信心去放手一搏的，因为我有您的亲传。虽不能说是必死无疑，可必定也是九死一生了。请您给儿子一个答复，该怎样去抉择呢。”
番国早在更早以前，还是跟蒋国同为非常要好的邻国，经济上都有很多交流，而到蒋昊那时期，已经事态变迁，面临大战干戈的境地了。
奄奄一息的蒋昊，残存着微弱的一丝意识，静静地平躺着，蒋汐刚才所说也都传入了耳内，心中也慢慢的在斟酌。对于父亲的身世，蒋汐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的，那给了他太多的震撼。现在对父亲病入膏肓的伤情，蒋汐还让他为自己做决定，是对父亲的不舍，也是一种尊重，也想听见父亲最后的心声。
蒋昊那些受到的痛苦，是别人绝对无法理解的，他早就有想死的冲到了，是蒋汐让他坚持了下来。
……
刘冰等人赶到盘悬城时，也正是蒋汐到达曙沐城的时间，此时已经到了黄昏的时刻。人已经走光了。于是他们继续赶往索国。
“什么！你说蒋汐独自一人出去有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刘冰等人很快赶往了索国，没有看见蒋汐就大惊了，真的想开口骂人了。
蒋炎点点头，蒋元等人也在，因为蒋汐没有回来，他们干脆就在门口等他了。
杨小宇凑到刘冰的耳朵旁，低声道：“那家伙八成是去曙沐城找他父亲去了。”
“你们保护好自己。”刘冰对着领头的几人说道，接着扭头看向天边，眼神冰冷起来，“若是阿昕有一点儿事，我一定让番军永远消失于这个世界中！”
“快走！”刘冰已经瞬间明白了为什么番军会突然撤退了，那目的只有一个，全部聚集在曙沐城前，变形的调虎离山计，或许只为围剿蒋汐而已。
他们八人终于认真了起来，此时的目的本就是要找阿昕，若是蒋汐有事的话，全都是徒劳一番。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更深层的情谊。
八道流光，在万人的目光下，消失在了黄昏的尽头……
……
蒋汐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决。
答应又何妨，不答应又何妨？蒋昊已经说不出话了，就算不答应，蒋汐还会听从他的，而放弃这场战役么？
答案当然是不，因为这是属于他的战役，一个人的战役！
强忍着生不如死的痛苦，蒋昊缓缓抬起了左手，放在开裂的苍白嘴唇前，用最后的力气，咬下。刚开始，一滴滴鲜红落下，连血都不多了！接着血的颜色慢慢加深，最后在第十二滴血变成了那深邃得仿佛代表死的颜色。
尽管手已经没有力气，但是写出的这个字，刚劲有力，道道笔画入木三分，笔刃突出，十二滴血恰到好处，构成那个能说明很多的——“蒋”！
这个简单的字对于蒋昊来讲代表着一切，而对于蒋汐来说，只有一个信息，那就是杀！
蒋汐心领神会，心中抱着杀一个回本杀两个赚一个的念头，站起身来。对于蒋昊对自己的肯定，蒋汐又一次流下了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等大道理，此时已不复存在。
蒋汐看着蒋昊的轮廓，心中回忆着十几年来的往事，虽然很平淡，可是父爱如蜜一样甜。现在杀戮是最后的祭奠，用同样的方式，蒋汐咬一口自己左手的手指，没有忘记自己诗人的身份，用血题下了最后一首诗：
天降地灭无人烟，
百转轮回几千年。
问君为何终相守，
君笑言：
还需仗剑走天涯！
笔落，蒋汐抚摸了一次八把剑，然后再摸了一下蒋昊的手，“永别了！”
说罢，蒋汐朝城墙边走去，就在这时——
“噗——”仅剩下的几滴鲜血，从蒋昊的身体离开，一根长约三尺的弓箭，射进蒋昊的胸膛中，终结了他的生命。
蒋汐回头呆滞了一会儿，瞳孔瞬间放大了一倍，往下看去，只见他带来的士兵，已经全部死去，刚才的那支箭正是由樊曲射出。化悲伤为怒气，蒋汐高高站着城墙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凌冽的大风吹在蒋汐的身上，却丝毫动摇不了他的表情与身体，冰冷的目光看着天边，没有停留在番军的身上。
要知道，番军为了这一次的胜利，可谓是倾巢出动，发动了上二十万的大军，几乎是番国的所有人了。除了国主、大臣、女性、老人和孩子，其余都站在了曙沐城前，蒋国毋庸置疑已经成为了狼群里的羊，几乎没有一点胜算，而蒋汐就是最后这挣扎的羊。
到那时，番国可以获得所有的好处，所以对于这场战役，他们只要成功。
银白色的刘海被随风吹起，露出其下棕色的瞳孔，思绪已经不知飘到了哪去。蒋汐拿出一个酒壶，打开盖口，一大口猛地灌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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