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摧折 一（2/2）
手，九青都因为不自然而避开，最后还是没牵成。
九青为了让自己失忆的事情像这么回事，于是问：“我是怎么失忆的？”
春山君一愣，露出两分涩然的苦意：“说来，还是全怪我。”
怪春山君？
春山君长叹一声：“若不是为我，你也不必涉险前往仙界，做了数年的卧底。”
一句话信息量就这样大……九青忍不住看了春山君一眼，猜不透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这句话既说了原身和春山君感情甚笃，甚至可以为了他冒险，但也说明了二人遇到了什么事，需要她去冒这个险？再说，她既然是三护法的未婚妻，想来也是地位不低，去仙界卧底，还能数十年不被人发现，很有一套，伪装很难。
现在她却回到了魔界，还失忆了，或者说是死了，才有她占了身体这回事，所以说她肯定暴露了，藏这么久一朝暴露，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原身估计也是九死一生逃回来的。
九青想了想，问道：“仙界乱了吗？”
春山君转头，赞许地看了九青一眼：“一盘散沙，经过天庭之辩，合虚之围，华阳阁宫家和合虚派都算没落了，太华派掌门闭门谢客，符惕山掌门也闭关不见人，洛阳百里和清安林家更不用说不会出头……不过因为宫家和合虚掰扯不清，互相推诿，本来宫家家主已经是被定了死罪，现在暂且留了他一命，由他人主事了。”
“是宫雁吗？”九青问道。
春山君眯了眯眼睛：“你还记得宫雁？”
九青疑惑地看着春山君：“宫念兹难道还有其它传人？”
春山君笑了笑：“她也算在管事吧。”
春山君说罢，又笑了笑：“你回了魔界，仙界的事只当是场噩梦，忘了就好。”
九青见春山君避开了这个话题，很识相地应了一声好。
“面见陛下时，无论他让不让你免礼，你一定要行礼。”魔尊的不夜殿快到了，春山君小声提醒九青。
其实这一路上，春山君已经对九青说了很多注意事项了，而且这些注意事项其实不是针对于魔尊，因为他的随便是魔界出了名的，这些戏都是要做给大护法念奴娇看的，她是最维护魔尊的人，也是执掌魔界法令的人，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她。
嘛……魔界多不按常理出牌的怪胎，一个魔界难得循规蹈矩的愚忠者，也算得上是另一种层面上的怪胎了。
一路说着，终于来到了不夜殿。
漆黑的不夜殿高大巍峨，由一整块黑色的花岗岩穿凿而成，说实话九青真的很佩服，这么巨大的花岗岩是哪里找的……
不夜殿四周寸草不生，孤零零立在那里，墙壁上雕刻着粗陋的人像，从远古到如今，都是曾统一魔界的人物，或嗔或怒，简单却生动。
殿顶尖锐得像是能刺破天空，从下往上看，有一种被人蔑视的感觉，似乎自己只是巨象脚下的小小蝼蚁，甚至是眼神都不屑给，这让九青感觉很不舒服。
春山君带九青走进石殿，通道里空无一人，每走一步就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脚步声在回响，头顶的夜明珠也随之一颗一颗亮起，属于魔界特有的，冰冷暗沉的光。
九青只是跟在春山君身后，低垂着头，绝不东张西望，不夜殿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她初来乍到，谨慎为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春山君才停下脚步，他双手平举，缓缓跪下，九青便立刻跟在他身后行了跪拜大礼：“参见陛下。”
两人在地上跪了许久，也没听到座上的人有反应，九青身子都麻了，上面才传来懒洋洋的一声：“你，啊……现在要叫你碧儿？从来没见你这样庄重地行礼，真是稀奇。”
惊！她已经够混不吝了，莫非原身比她还吊，见了自己主子都不正经八百行礼的？！
九青装死，春山君笑道：“陛下，您就别开碧儿的玩笑了，她失去记忆，会害怕的。”
魔尊兴致冲冲地道：“唉，很经典的剧情嘛，你们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来个替身情人，相爱相杀什么的？”
九青：这是……魔界至尊？？？你逗我？？？
九青刚开始设想的高冷严峻，霸气侧漏的魔尊人设完全坍塌！内心万马奔腾，全靠浑身的理智拉住她快蹦到舌尖的吐槽。
“啊呀，你看来很想说话嘛，忍得相当辛苦呢，碧儿。”魔尊充满趣味地说他看九青的眼神，像是小孩子得到一个有趣的玩具。
九青每次听到“碧儿”，鸡皮疙瘩就全身狂舞，喊多了都快消不下去了。
“碧儿没想到陛下如此平易近人，原先惶恐不已，现下倒是安心了。”九青俯身而拜。
“这张嘴，失忆了还是这么会说。抬头，让我看看你穿魔界的衣服好不好看。”魔尊支着下巴戏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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