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棺材买卖（1/2）
白落凤本打算把崔韧竹寻个山净水秀的处所葬下，后来转念一想眼下千山鸟飞尽的冷清景象配不上崔韧竹生前的风雅。于是往脸上裹好严实的棉巾，背着人在邻近的小县里租了间客房，把尸体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佯装一副酣睡的样子容貌。
冬日的小县意料之中的冷清，白落凤走了很久才寻到一家门面很小的寿材展，展子的老板就和手头干的行当一样逝世气沉沉，两只干瘪的老手闲来无事在棺材盖上摩挲，外人唯恐担心涂好的油漆被它们刮花。
老汉子光秃秃的头盖几根银丝很随便的布罗，低耸的眼皮没有由于来了客人从薄薄的账册上离开，毕竟做的是丧福的生意，确实不能像酒楼的小二一个劲儿迎笑。
白落凤等不来专门定制，一进店里直向老头子道：“掌柜的，有没有用名贵些的木做成的？”
老掌柜专心致志地翻过页纸目不斜视算着寥寥几行数字，枯枝节指伸进衣中惬意地抓挠着腋下，随后舒爽地放在鼻尖深吸一气，仿佛手上沾的是女子妆粉。
客人见他不做理会，认为人老耳背听不清请求，特地挪步上前凑过身静静提起嗓音道：“老人家，这儿有质地好点的棺木么？”
不想老头表面看着祥和，一受白落凤语调惊扰顿时炸了性格，揪起册子摔在棺材盖上泛着唾沫星子骂道：“你眼瞎是吧，店里就摆着几口，爱买不买！这时候上哪给你刨好木作棺材，人都逝世了还讲究个屁！鸟屎大的处所难不玉成都用的上楠木？你小子像逝世了人的样子么，有本事上京城往，让他们给你做口镶金的好好躺着！”
白落凤怎料得到店主全然没有生意人的性格，竟然蛮横到此等地步，惋惜他处又寻不到这种买卖，只好忍气吞声道：“小子有位恩人不幸过世，就是想买好点的木枋让他尸骨少遭点罪，还看掌柜的体解。”
老头子显然阴阳生意做多了，逝众人善且得看他脸色，唯恐寿寝时安了疙瘩找不痛快。活人更得任他蹬鼻子上脸，毕竟天大地大，总回得让走的人进土为安为先。举目满座县城这家店便是蝎子拉屎——唯一份。
“说没有就没有，都是用松木凿的，活人还多受难，逝众人糟践银两作甚？”从脚底带起的葫芦里的劣酒还未下肚，店家卡着它在喉处涑口，呼噜一声咽进腹中，无动于衷地含混挖苦道。
白落凤见人家油盐不进，干脆自个儿动手辨别好坏。然而老汉似乎故意不想做成买卖，气势汹汹地下凳直径向青年人移步过往，随后啪地一下打回白落凤敲扣棺木的手呸气责骂道：“同个人做出的东西能有好坏之分？你是选棺材还是挑嫁妆啊，能装人不就够了，那么挑剔做什么！”
顾客甚是无奈，只能靠着眼睛挑个品相较好的指着道：“那就那个吧。”
老汉子吞了口葫芦酒，瞟了一眼白落凤指定的逝众人房，冷气哼道：“那个不卖。”
白落凤不解道：“为什么？”
“那是老头子留给自己的，凭什么卖给你。”老儿撅起下唇伸到葫芦口呲溜呲溜灌足瘾。
白落凤有点感到老头有心摆道，于是指着另一口问道：“这样的话，我买旁边那个。”
“那个城东的刘家老寿星预订的。”这次老汉连眼睛都挪，直接张口就来。
白落凤不肯作罢，顺手指向别处。
“那个是城南王家刚病逝世的婆娘的。”
“那个是隔壁许家掉河里夭折儿子的”
“那个是城东被山上野狼咬逝世的李家闺女的”
“那个是……”
一圈下来，每一口棺都各有其主，白落凤算是嗅出被戏耍的味道，不由怒火中烧道：“你都卖光了还开门做什么生意！怕不是成心不愿意卖给我而已。”
老头子摇摇摆摆坐回长凳上，惬意地靠在墙边不屑一顾道：“我开门做的是不是生意关你劳子事？老汉有求你进来沾晦气？”
白落凤不明确这人为何无缘无故和他作对，见对方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容貌，又想想客栈内尸骨冷下不久的崔韧竹，索性狠心冲到方才点的第二口大匣眼前欲要明抢逃离，嘴里连连道歉：“那老寿星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天，你让他多担待几日，算我给他磕头道谢了。”
不过寻常寿方尚且需要三四人才干抬动，白落凤一身武学精的是剑术而非力道，猛的打算夺走重物不成反倒被阻在原地岿然不动。
此时半醉半醒的老汉也惊神过来，情急之下手里的酒葫芦直接朝白落凤的脑壳扔往，不利索的双腿爆发出惊人的气力，抄起墙角的扁担打在弯下的脊背上。
扁担挥起挥落，老头子边打边踹，满嘴黄牙张闭破声：“你个臭小子，敢和逝众人抢东西，你不怕半夜小鬼敲门报复我还怕坏了名声！他娘祖宗的，看我今天不打逝世这缺阴德的玩意儿。”
白落凤被从天而降的乱打懵了神智，额上遭磕碜的葫芦面儿砸出了血印子。可是不论老头下手多重，他仅仅张举着手护住几处要害以外丝尽不作反抗。
卖家到底年老体衰，几番过后累得气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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