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公子山归来(2/3)
柄用了十几年的刀,更不敢看文种狰狞可怕的胸口,他不知自己该信任谁的话,仿佛都有道理,又仿佛都在诓骗他。
“文种素来巧舌如簧,擅于颠倒黑白,将军若信了他,将来必会懊悔!”夷光眉目灼灼,言语间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确定。
没人知道夷光蜷缩在广袖中的手掌满是粘腻的冷汗,只要文种再晚来一步,她就能说服图匕倒戈相向,偏偏……如今这个局面,就是她,也没有把握,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文种扫了夷光一眼,对迟疑未定的图匕道:“将军不信在下没关系,但有一个人,将军必定要信。”说罢,他走到殿门边,拱手施礼,大声道:“恭迎二公子!”
随着文种的话,一道削瘦的人影自夜色中缓缓走来,步进众人的视线之中,正是被放逐边境的公子山。
图匕一怔,随即疾步迎了上来,有些激动隧道:“参见二公子。”
“将军免礼。”公子山脸色温和地扶起他。
“看到二公子安好,卑职就放心了。”图匕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公子山,边境苦冷,令后者削瘦了很多,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肉,所幸精力尚好。
“将军有心了。”公子山颔首,随即道:“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文先生也与我说了苏州的情况,王兄贪功好胜,不顾百姓疾苦,更将吴国置于危险之地,实在有负父王所托;我虽不才,却也不愿意看到列祖列宗好不轻易打下的山河毁在王兄手中,所以我决定负起吴国千千万万的百姓,尽我之能,让他们免受战乱之苦。”
“此路不易,我不敢强求将军追随,但我可以用我的王血发誓,只要将军愿意追随于我,事成之后,必定封将军为一等镇国将军,世袭罔替!”公子山迎着图匕审阅的眼睛,一字一字道:“如有违誓,当天人共弃,永坠沉沦!”
公子山这番以退为进的话无疑比文种所言要有份量得多,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图匕胸口,迅速倾斜着他心中的天平。
在短暂的沉默后,图匕有了决定,他忽然单膝跪地,朝公子山道:“臣愿尽一切能力,助二公子成绩大业!”
夷光银牙微咬,这个图匕还真是墙头草,哪里风大就往哪里倒,全无半点忠义廉耻!
公子山满足地点点头,扶起他道:“多谢将军如此深明大义,山必定不负将军所看。”
如此又说了几句后,图匕忽然看向夷光,不怀善意隧道:“她要怎么处理?”
殿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阿诺急忙挡在夷光身前,“我家娘娘乃是吴国王后,你们不要胡来!”
公子山眼底擦过一丝杀意,复又安静如常,冷冷道:“暂且留着她,或许有用,但不能再由着她走动了,免得往外头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图匕会心肠道:“二公子放心,臣立即派人封闭长乐殿,保证不会再有任何不相干的人出进长乐殿。”
“好。”公子山颔首,随即来到夷光身前,眸中尽是冰冷的凉意,片刻,他身子微倾,在其耳边低声道:“旦儿逝世后,我每一日都会提示自己,必定要杀了你和夫差,以报旦儿之仇!”
他对夫差的恨,已经到了连一句“王兄”都不愿称呼的地步。
夷光眼力投向不远处的文种,道:“二公子认为,是我与大王杀了郑姐姐?”
公子山冷笑道:“怎么,敢做不敢认?”
文种眼珠子一转,上前道:“二公子,越军灭了夫差之后,很可能往这边来,咱们得尽快筹备起来,否则被他们攻进城中,那就前功尽弃了。”他固然有把握把持住公子山,但到底还是心虚,不盼看他们多谈郑旦的事情。
公子山不疑有它,点头道:“好,咱们走吧。”
“公子与将军先行一步,在下还有几句话要与王后说。”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道:“她与范蠡关系颇深,若是运用得当,或许能像越王一样,成为二公子手中的一张王牌。”
“好,那就交给文先生了。”说完这话,公子山带着图匕走了出往。
待殿中只剩下他们几人后,文种又露出那种择人而噬的眼力,虚笑道:“娘娘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夷光压下心底的恼怒,冷声道:“当日见你在地牢里宁逝世不肯供出我与范先生,认为你还有一点知己,如今看来,我真是错得离谱。”
“不供出你们,是由于我要活着,夫差可不是个善茬,一旦我对他没有了利用价格,他立即就能杀了我;至于知己……呵呵,能值几文钱?”文种满面讽刺,没有丝毫愧疚之意。
阿诺气得粉拳发抖,“早知你这般无情无义,娘娘当初就不该救你!”
文种也不赌气,笑呵呵隧道:“是啊,不救我,就不会有本日的事了,惋惜啊,这世上没有‘早知’二字。”
“无耻之人,你必定会有报应的!”阿诺说不过他,只得愤愤从齿缝吐出这句话。
文种对她的斥责不屑一顾,他最不在意这种口舌之咒,若是说说就会成真,还要做这么多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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