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钟沛(3/5)

岑家大奶奶死在同一天,同一口井水之中。

这些事情早已经成为龙乡茶余饭后的闲谈,岑寻像是一个怪物一样活在人们的口中,只不过这些年因为她一直没有出门见人,才逐渐被人淡忘。

而钟沛站在窗子外,他亲耳听到,岑寻和钟老太太的对话,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一直叫母亲的那个人可能从头到尾就没有爱过自己的父亲,她嫁到钟家,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年少时期死去的情人,那个龙乡灵泉私学的教书先生报仇,而他的生母,他的父亲,都死在她的手上。

钟沛恍恍惚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接连着几天,都有些精神萎靡,甚至在处理钟老太太后事的时候,都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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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懒懒散散地撒下来,岑寻靠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她闭着眼睛,感受着阳光打在自己脸上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享受过阳光的温度。过去的每一天,她都像是活在地狱里,备受煎熬。

钟沛走到她身边,他的目光落在院子里那口水井上。这口井,已经有些年头,井边爬满了青苔,阳光落在上面,泛着斑驳色彩。

谁能想到,这口井水之中,埋藏着他生母的性命,谁又能想到,岑家同样的水井之中,还束缚着同样不得安息的灵魂。

他站在岑寻身旁,就这样静静地注视这前方,一直没有说话。

许是察觉到了身旁有人,岑寻微微睁开眼,她有些惊讶,等到仔细一定神,才微微松了口气。

“沛儿,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她的反应落在钟沛眼睛里,他唇角不自觉泛起冷笑,“娘是不是以为见到我爹了?”

岑寻一惊,“你说什么?”

钟沛收回视线,看着她,“没关系,娘也不是第一次把我认成我爹了,我也不奇怪。”

岑寻脑子依旧有些晕乎乎的,他这几天精神一天比一天差,她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曾经死过一次的人,这些多余出来的年岁都是偷来的,又怎么奢求偿命。现在稍微清醒,她很清楚,这些不过是死前的回光返照。

她皱着眉,只觉得今天的钟沛格外奇怪,他脸上的神色,像是嘲讽,又像是憎恶。这样的神情,她已经看过无数次,在娄清秋脸上,在岑福义脸上,在昭仪脸上,可是她却想不通,为什么,会在钟沛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钟沛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他看向庭院正中那口井,“娘,你看着那口井,你是不是很害怕,你害怕,想起我死去的爹,你害怕,想起你死去的父母,你害怕,想起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人。”

他每说一句,岑寻的身子就更颤栗一分,她向后蜷缩着,躲开钟沛过来拉她的手,她看着钟沛,只觉得从小带大的儿子,这个时候格外陌生。

钟沛蹲下身,望着岑寻的眼睛,“娘,我一直以为,你是我娘。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并不是我娘,而我娘,其实是死在你的手上呢?”

他的眼睛里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此刻的岑寻也像是坠入冰窖之中,他颤抖着,摇着头,“沛儿,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钟沛苦笑着摇头,“我早就该知道的,以前再怎么样,也或多或少听说过一点风声,可是我不信,即便你已经疯魔,即便我每天面对这一个不人不鬼的母亲,我还是想要相信,这个笑的时候拉着我的手长大的母亲,并不是他们口中的杀人狂魔,她不是妖怪,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因为丈夫的死,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我不相信,你会是杀害我爹的凶手,我也不相信,你会是杀人夺子的蛇蝎毒妇。”

“我不是,沛儿,我可以和你解释。”

“解释?”钟沛冷笑道,“我一直容忍你,包容你,只是因为你是我娘,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如果不是你,我娘不会死,我爹也不会死!甚至我祖母,她也不会一把年纪了还撑着整个家庭,如果不是过度操劳,她本来可以安度晚年,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目眦尽裂,钟沛说的咬牙切齿,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哪里有平日里温和内敛的模样。

郁瑜站在旁边,看得直摇头,现在的钟沛,哪里像他的父亲钟元济,倒是像他早已经过世的生母娄清秋。

有些人,他们不善于表露自己的情感,旁人总以为他们感情淡漠,实际上,他们只是不断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压抑自己的**,压抑自己的想法。这种人,压抑久了,一旦爆发,却比一般人更加可怕。

就如同钟沛,他按照旁人的要求把自己打造成钟老夫人希望的样子,压抑着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这些鱼王得不到满足,长年累月压抑在心中,无人问津,现在爆发出来,一切都变了味,带着憎恶和怨恨的味道。

岑寻颓然地坐在地上,钟沛的脸在她眼前模糊朦胧,一会儿变成钟元济的,一会儿又变成娄清秋的。

她唇角染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她以为的爹不是她的爹,他以为的娘,不是她的娘,等到了头来,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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