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心智（1/2）
这样的伤口只能是……九笙闭上眼睛。一幕幕在眼前一闪而过，仿若亲身经历一般。昏迷前夙盈觞的拥抱、夙盈觞的日日相守、常曦所喂的丹药、所燃的香料包括她的种种虐待和夙盈觞的万般疼惜……这一切是真实存在过的，可为何江影不愿承认，还要将她困在承煜的将军府？
“笙儿还好吗？”江母轻叩着门楣，见她应允这才进来。将手中的参汤一并端了过来。“上次见你面若桃花，如今再见，怎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疼惜的抚摸着九笙的脸。
“母亲，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九笙蹭了蹭叶母的指尖，掌心格外的温暖柔和，心绪倒也平静了几分叶母温柔的笑着，搅拌着参汤，示意她说下去。
“为什么会有谎言？”九笙努力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她想回去，可如今武功尽失，又被困在将军府的深宫大院。甚至于是被她最信任的江影欺骗。
江母微微一怔，旋即将调羹放下，看向九笙。“大抵是有两个原因：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还有一个是替另一个人抗下所有，保护别人不受伤害。”
站起身来，“你要知道，知道真相的人，往往比知道谎言的人承受的更多。”轻声叹了口气，江影所想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即使是以他人的生命做为代价？”九笙喃喃自语，自是知江影的良苦用心，可现在伽蓝生死未卜，纳兰凉云饱受折磨，夙盈觞孤军奋战……她怎会安心？
“不妨去找他谈谈。”见手中的参汤温度不凉不烫，这才了递过去。见九笙怔神，想必也是有了想法，便也不再多言，抽身离去。
抱着碗将汤一饮而尽。如今武功尽失形同废人，也唯有养好这副身子才能助他一臂之力。
“你真的决定了？”望着庭外落花，秋风四起，暑意渐退。无奈的苦笑，既然如此，那便随她拼死一搏。“可以夙盈觞目前的状态，恐怕，你不能见他。”
“为何？”亦是满目的疑惑。
“我观察了数日。本以为夙盈觞对常曦的痴迷是迷恋于她的样貌。可现在来看……他应是中了蛊。”终究是说了出口，看向身侧的九笙。
她不会不明白，这情蛊的厉害。年少学医时，还曾感叹，男女情爱怎会因一只小虫子而有所改变。可医术上分明没有任何解蛊的方子。
“初始，不过是分外迷恋；随之，丧失五魂七魄唯命是从。但凡任何干扰因素，都会让他五脏六腑如坠冰窖，痛苦不堪。”江影放低了，声音，“如今，你便是乱他心智的因素。”
临行那日，夙盈觞早已察觉不妙。但见九笙时已是胸口剧痛难耐，甚至于对常曦异常痴迷。可纵使知道，又能如何？唯有受着，不让常曦发现才能给九笙离开的机会。对九笙的欺骗，也不过是不愿辜负夙盈觞的牺牲。
“那我便……不见他。”默念着。见江影点了点头，这才知他早已应允。可此去变数太多，实在不敢再让江影牵扯其中。
入夜，熄了房中的蜡烛。躺至床榻上，见房外的身影渐渐褪去。借着月色从袖中取出书信，放在枕下。摸了短刃，收进了行李。
对江府来说，她终究只是过客。待的时日越多，只怕惹得麻烦越多。江沅半生戎马，怎可扰了他同夫人晚年的安宁？
收拾好了一切，轻声推开了房门。幸得放松了警惕，再无人守着。勾了勾嘴角，沿着小径，寻摸了后门。
“笙儿果真不打算带我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吓得猛一战栗。只觉着身后的亮光，再转身时，江影正笑意盈盈的看向自己。
“你……”九笙犹豫着，后腿数步，却也有了半分的心虚。
“如今伽氏的人，常曦的人皆在寻你。算上如今你三脚猫的武功，这般前去，我如何对得起夙盈觞？”上前几步，将手中的行囊放倒九笙怀中。“有我在也多个照应。”
“此去万般艰险，再者，你是将军的独子。怎可……”未待话落，便听闻假山后的笑声。
“当日江影弃武从医，我倒是平填了几分的怒气，唯恐我江沅的儿子胆小懦弱不堪大用。如今看来，倒也有了几分的气概。”拍了拍江影的肩膀，言语中满是自豪。
“我说过，江府会是你们永远的后盾。”江沅笑着，摆了摆手，从身后唤出数人。
江影作揖拜谢，九笙更是后退半步，半跪在地。“将军大恩，九笙铭记于心。”正要叩首，被江母扶起。
“如今你是我将军府的女儿，又何来谢恩一说？早日回来，记着我说的，江府是你们永远的靠山。”
九笙拜谢，将眼中的泪水隐忍回去。如今侯爷暴毙，他们便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策马行进着，不过拂晓，便已是来时的路。伽蓝同黑袍人早已没了踪迹，似乎一切从未发生过。
“伽蓝姐姐去了何处。”九笙勒马看着周遭的一切，甚至于未见蛊虫的尸体。
“去了她该去的地方。”江影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着。虽说数日的相处，可他看得出，伽蓝绝不仅仅是那么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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