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终结（2/2）
平，也无人与之抗衡。纳兰烨年事已高，忠心耿耿，你应该明白我的用意。”于公于私，朝中总该留个人手。
“可……”青玉还想再说些什么，咽了回去。九笙所言不无道理，“青玉万死不辞，但凭王爷王妃调遣。”原本在他心中，九笙仍是年少时自己教授武功的小丫头，可如今……已然长大。
取出临行前伽蓝所赠的小蛊，放在指尖。没有丝毫的犹豫，放入瞳中，可临行前伽蓝分明叮嘱，“小蛊养成之日，白日内周遭黑暗，见不得光。”
带着笑意，在夙盈觞身侧躺下，无论如何，她要将原本的夙盈觞找回。
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醒来时院中已无他人。只剩江影打点好了行李马车在院中等候。城中已起秋风，落叶纷飞，九笙看向窗外，这才为夙盈觞更衣洗漱。
临行取了披风。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莞尔一笑，提了衣襟去了竹林，从石凳下的坛子里搬出一坛酒。“走吧，往日同夙盈觞酿的青梅，想来也能喝了。”江影无奈的笑笑，驱赶了马车。
一路倒也无恙，青山绿水格外惬意，虽是秋意正浓，却也并不萧瑟。
看着一路沉默不语的夙盈觞，九笙悄悄的替他抚平了衣襟，整理了被风吹散的长发。
“前面有客栈，在此处歇歇脚。我已派人去回了我爹，寻了一处宅子替我们备下。”江影勒停了马车，寻了小厮将马车牵了。
“待夙盈觞恢复了，定要去府上拜谢。另外，侯爷可是安顿好了？”想来心里一阵凄凉，虽是杀了常曦，可侯爷注定长眠。本想去看最后一眼，却也被江影拦下。
“我知道，你把小蛊放入眼中。可这几日，断然不敢流泪，否则前功尽弃，一切，我自然会安排妥当。”不给任何反驳的余地。医者，对于生离死别，已视为常事。
“想什么呢？”打断了九笙的思绪，带她回了客栈。店面不大，倒也干净。
九笙牵了夙盈觞，引他坐下，一勺勺的将粥喂下。也只是机械的咀嚼着，依旧与世隔绝。
“他真的会失忆吗？”虽是心中明了大半，却仍是不甘心。
“确切的说，他只会忘了你。你和他所有的一切，将会从他记忆中抽离出去，再无半分痕迹。”江影低下了头，“可若是他重新爱上别人，你们体内缔结的契约，便会让你受噬心之痛。”
疼惜的看向九笙，这般义无反顾，是否真的值得？
“江影，谢谢你。”强挤出一丝笑意，深呼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若是没有夙盈觞，自己早就死在数年前的黑夜。就算重新相识也是好的，可只怕……自己再看不见他的模样。
“吃了饭快些睡去。”江影笑笑，起身回了屋内。可心中并不快意，总觉着心中空落落的，像丟了什么东西。
颈间的烫伤已然好了大半，结了痂。却还是隐隐作痛，这才想来，伽蓝离去已有几日，竟也未作告别。昏昏沉沉间睡去，便是她离去的身影。
半夜惊醒，却见九笙房间的灯仍是亮着，裹了披风在房前停下。“九笙？”叩响了门窗，并未有回音。几次未果，这才推门而入。
却见九笙早已蜷缩在榻上，额间早已是细密的汗珠。白纱被丢落在地，而夙盈觞，仍是安稳的睡着。
“怎么了？”江影匆忙上前，扶着九笙。像是找到了依靠，扶上了江影的胳膊，另一只手覆盖在左眼，想来疼痛异常。
“九笙。”心疼的喊着，“我帮你把它逼出来，好不好，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却也是无能为力，覆上了九笙覆眼的手。
“不……要。”声音颤抖着，握紧江影的腕子更重了几分。“这是唯一的办法。”
江影不再说话，将九笙紧紧抱在怀中，察觉着弱小身躯的颤动。而床榻上的夙盈觞，依旧熟睡着。这样也好，或许醒来看见九笙这般模样更为心疼。
天边拂晓，怀中的九笙终是安静下来。江影用衣袖拭去了发间密密麻麻的汗珠。睁开眼来，看着眼前的江影，却也只觉着朦胧。
先是一怔，随即摇了摇头，将江影推开。“我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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