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契约（2/2）
抱着怀中昏迷的九笙，将她放回榻上。沾湿了帕子擦拭着掌心。想来二人体内的子蛊母蛊已然有了感应，缔结契约，似乎一切都在慢慢好起来。
“睡吧。”紧促着眉头，拔去了九笙发间的珠钗，这般七日，总要耗尽她的精力。
果不其然，再醒来时，床幔模糊的似乎只有轮廓，指尖轻触了眼睛，熟悉了周围的一切，这才在铜镜前坐下，点了朱砂。可不知是不是错觉，朦胧中，竟觉着左瞳的颜色暗淡了些，难道也是看不见的缘故？
“九笙……”
一瞬间的失神，看向起身的夙盈觞，早已静坐多时。依旧是那么的安静。
“原来你已经可以想起我的名字了。”九笙笑着，将他的脑袋埋进怀中，轻轻替他散了长发梳理着。
“他们说，你醒来之后会忘了我，可是，我不相信。你看，昨天你保护了我，今天记起我的名字……再过几日，你就能变回原来的夙盈觞了。”眼中浮现了一抹笑意。
扶着他出了门，许是僻静之地的缘故，鸟语花香，甚至于满院的芳菲落花，已然散发着幽香。虽看不清花瓣的形状，却也能通过气味辨别。
扶夙盈觞坐下，靠在他的膝盖上。原来不知不觉秋已至，再也没了满树的郁郁葱葱，也不知院中的那一树花儿如何了。
夙盈觞靠着躺椅躺下，意识中雾蒙蒙的一片似乎有了颜色。大片的曼陀罗在逐渐的消失，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九笙。”喊着她的名字，可她不曾回头，一直的向前走着，也只能在她身后默默的跟着，满眼宠溺。
这几日来，似乎闻得见花香，听得到风声，甚至有时能听到细雨呢喃，不免心中疑惑，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天色渐晚，天空下下起细密绵绵的雨丝，撑了伞，也不知身在何处，亦是不知要去做些什么。只觉着天色越发的阴沉，周遭逐渐变得漆黑。忽的再触碰不到一切，仿若梦境之中，沉沉睡去。
“九笙？”醒来时，只觉熟悉的香味儿，再低头，确实九笙如瀑布般的青丝，散在胸口。这几日，像是大病一场，做了一个梦。轻轻的抚上了她的长发。
察觉身侧的动静，九笙动了动脑袋，揉了揉眼睛，这才起身，愣愣的坐在原地。分明朦胧间，是夙盈觞坐起的身影。
难道是在做梦？可今日，不过是第六日。再看向他的眼中，已是往日的神色，甚至带了一丝的笑意。小心翼翼的用手触摸了他的脸，甚至于耳尖儿逐渐温热。
“九笙。”夙盈觞喊着她的名字，握上了她的掌心，“我醒了，九笙。”声音格外的温柔。
“夙盈觞……”默念着，隐忍着眼中的泪水，不管为何他在第六日醒来，可九笙知道，他回来了。
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正欲解开九笙眼上的白纱，却被她拦下。“我把脉。”侧过脸去，回避了他的动作。九笙知道，如今的自己，纵使夙盈觞近在眼前，也看不清他的容貌。笑了笑，匆忙去唤了江影。
紧张的坐着，握紧了夙盈觞的指尖，看着江影低着头沉默不语。
夙盈觞笑笑，安慰似的摸了摸九笙的发间。忽的看见她颈间的伤口，眼中的疼惜，再掩盖不住，她这几日经历了什么？
撸起袖子，却见腕上仍是结痂的刀痕，自己醒来为何会在这里？常曦又去了何处？一个个的问题萦绕在脑海中。
“身体已然无恙，昏迷了几日，还得躺下休息片刻。”江影毫无感情的说着，言语中并无半分的喜悦。示意了九笙随他出来。
“怎么了？”九笙看出江影神色间的紧张。“情况比我们预料的要好，谁曾想他竟提前一日醒来。”心中虽是打鼓，却还是提了兴致，妄想压制住心头的不安。
“笙儿，你如实告诉我，现在……你还能不能看见我？”盯着九笙，扶上了她的肩膀。本以为，她天生异瞳，一切在她身上会发生奇迹。可夙盈觞在第六日醒来，九笙每日每夜的疼痛，包括……眼前的九笙逐渐失明的眸子，一切都在有预兆而又残忍的发展着。却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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