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缘分(1/2)

苏夜阑做了一个很诡异很可怕的梦。梦太深,太真实,让他差点醒不过来。

梦里,他却是个闲散的富家公子哥儿,镇日与一帮朋友吟诗作对,纵横十里洋场,把盏言欢,俨然一副不问世事的纨绔子弟的模样。

父母看着他这般不务正业,三分浪荡,便一门心思地琢磨着给他觅一门好的亲事来磨一磨他的性子。徽州古韵,江南水美,女子更是灵澈动人。父母不久便凭借着权势给他觅得了一位门当户对的秦氏女子为妻。那秦氏女子,闺名单字一个可。他在婚前见过她的画像,却是格外冷艳疏离,正是让他觉得颇为欢喜的女子样貌。于是婚前的他再也不出门和那帮朋友们鬼混,倒是镇日在家安安心心读起四书五经来,也算是做好了娶那秦可为妻的准备。

成亲那日,十里沿河,绛纱飘扬。他一身新郎喜服,意气发地骑在他的高头大马上,欣喜的回眸望着那一顶四平八稳的花轿,那花轿里正坐着他要执手相伴一生的女子。想着今日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他自是喜不自胜,正是人生最春得意的时候。

只是迎亲队伍却在此刻停了下来,周围的嘈杂声也在此刻突然没了个影儿,一切都显得静的可怕。

他很迷惑的朝前方一望,却是一个荆钗布裙怀抱幼女的女子阻在了迎亲队伍的前方。那女子虽然妆容朴素,但洗尽铅华仍掩不住她惊艳绝俗的美貌。她的眼神无比哀怨,仿佛历经了无数世事流转,竟穿过的迎亲队伍,定定落在苏夜阑的身上。

他竟在那一刹那觉得心被揪疼的厉害。这女子如此眼熟,那落寞的神情如此让他痛心。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脑子仿佛炸掉一样的生疼,但就是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

他突然感到满心的惶恐,嗓子就在那一刻紧的说不出话来。握住缰绳的手不觉加大了力度,掌心里尽是细细的汗珠儿。

那女子就在迎亲队伍前呆呆站着,周围的一切仿佛与她都没有关系。微轻轻拂起她的发丝,她把脸轻轻贴在怀中的幼女脸上,却是晶莹的泪珠顺颊而下,顿时那孩子的脸色竟如土色一般。

他看的心跳都要漏掉半拍,正要派人去问那女子究竟要干嘛,那女子怀中的幼女竟凭空消失了。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苏夜阑,泪一滴滴落下,如此惨淡地笑着。

“苏夜阑,你以为我一直爱着你,我也以为我一直爱着你。”

乍听闻这女子这么无缘无故的说了这么一句,他竟仿佛被雷给狠狠地劈了一道,脸色惨白的厉害,再也不能动弹半分。

屋外一声惊雷突兀地响起,一场萧瑟的秋雨又拉开帷幕,继续着肆虐万物的使命。苏夜阑猛地睁开了眼,大口喘着粗气,脑子里是一片少有的空白,心里是一阵一阵钻心的猛痛。屋子里一片漆黑,伴随着许久没有人住而特有的发霉的味道一起刺激着他敏感而脆弱的神经。

这个梦,困扰了他许久。从妹妹苏秋水失踪后就开始困扰着他。每次的梦里,那个凄艳绝美的女子都会流着泪对他说一句“苏夜阑,你以为我一直爱着你,我也以为我一直爱着你”,也都会让他有一种泫然赴死的冲动。只是梦醒之后,那女子的面容在他脑海的记忆里就模糊的如同一张白纸,隔着一层纱般让他探寻不透。榆木脑袋般的他也着实不能猜透梦里的那女子究竟会是谁。

他的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点滴落寞般敲击着他的心。他叹了口气,摸着黑找到了手电筒,下床去喝了口冷茶压了压惊。

第二天早上,苏夜阑顶着黑黑的眼圈和青青的胡茬躺在自己的床上,两眼睁的圆溜溜的,死死盯着屋顶。

他已经许久未回到北平的家里住了。自从秋水失踪后,他不敢高调寻访,怕引起人注意,更兼他确实有任务在身,就只得利用少的可怜的空余时间暗中寻找。只是寻访了数月,秋水的下落仍旧如石沉大海,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连带着不知不觉间他与秦可的关系也尴尬了不少。

这个小四合院里一直都怪冷清的,本来也就他这一户人家居住。当初也是因为秋水的病需要静养,他才托人花了大价钱寻了这么个好所在,并嘱咐房东不要再让别的人家搬进来了。只是没想到他不过离家几个月,贪财的房东居然把其中两间屋子租给了一个姑娘家。

也罢,反正现在秋水都找不回来了,他自己也少不得在外流浪很时间,也不至于和房东还有那姑娘家置气。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他和那姑娘既是成了邻居,虽然彼此还没打过照面,好歹也是一种缘分,打个马虎眼也就算过去了。

只是可怜了他的秋水妹妹。现在想来,他真恨不得把打了秋水一巴掌的那只手给剁掉。他如此宝贝的妹妹,才逃离了虎口,却又落入狼口。此刻生死未卜,叫他这个哥哥一万个不放心。

眼睛酸涩的紧,他勉强支撑起身子,打开了窗子,只觉得雨后的一切那么光鲜亮丽。天井旁的金菊一丛一丛盛开的灿烂,花瓣上还有晶莹的水珠,恰是明媚的刺眼。而在天井旁赏玩的一袭青色则更显俏丽,伴随着女子浅斟低唱的魅惑,一点点渗透至人心。

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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