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仙位（2/3）
听着孙不快吶喊声，再看看那碎裂了一块的虚空，奥古斯内心微微讶异，随手一抓，就能抓破虚空，看来冥魔九世转生为人，不是全无得着，至少，他掌握的虚空魔道又更上了一层楼。
虚空魔道就是要走上一条永不可能得到满足的崎途。每个选择虚空魔道的人，心中都有一个近不可能消除的魔障或执念。他们每前行一步，不是渐渐走出他们的魔障或执念，反而陷得越深了。
走上虚空魔道的人都是疯子，那份永得不到满足的虚空感，是憎恨的最佳温床。既然他们不能拥有，那别人也绝不能拥有。若不然，他们就会憎恨得到满足的人，从而憎恨一切，憎恨世界，甚至是想将那份渴望毁灭，或从世界中抹去。
而冥魔生于幽冥，乃是吸纳天地魔气而生的一株奇花。他虽然转世为人，修习仙道，可是他的灵魂里，天生就带着一种魔性，而这种天生的魔性彻底地断绝了冥魔承继仙位的权利。
这份对仙位的渴望也成了冥魔永不可能绕过的魔障，即使冥魔历经九世人生，学尽仁义礼智，他终究走不出他的魔障，而渐渐地再次成为那个杀人盈野的大魔头，让人闻之色变的冥魔。
“疯子!”
奥古斯低喃了一声，早在上古时代，他已见识过了冥魔的疯狂，那种欲要毁灭世界的疯狂，到此时仍让奥古斯感到震惊。
孙不快渐渐沉寂了下来，恢复如初的模样，就像先前陷入疯狂的并不是他本人。只是奥古斯知道，那是疯狂后的沉寂，那是风暴前夕的平静。
冥魔越表现的平静，那代表了他内心的憎恨与愤怒越是压抑，终有一天，当那压抑到了极致，它就会弹簧反弹而起，那时的冥魔将会更加可怕。
“老奥啊，刚才那个小书生，你可认得他?”孙不快忽又提起那闯入地穴深渊的一行人。
奥古斯皱了皱眉，那时候的他愤怒难止，根本没有心思留意那个书生长得是什么模样，加上与青衣书生的交锋极为短暂，几乎一触即逝。现在听孙不快提起来，略一回想，确实对青衣书生有几分熟悉感。
虽不知道孙不快的用意，但是奥古斯还是认真地在脑海中追忆起那份熟悉感。只是经过漫长的岁月，在奥古斯的脑海中，有很多人事已模糊了，他还真一时间想不出来这种感觉来自于哪儿。
孙不快看着奥古斯苦恼的模样，略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你可知天明神君?”
孙不快的话就像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剎那间照亮了奥古斯脑海内的一个高大无比的身影。
“是他?”
奥古斯盯着冥魔，尤不可思议地问道:“这怎么可能?”
“呵呵，老道初时还不太相信，只是那家伙比起老道还要有魄力，竟能舍弃仙位，下界做凡人去了。”孙不快虽然满脸笑意，语气中却满是愁思。
“不可能!那可是仙位啊!”
奥古斯晃动着他的大脑袋，到现在，他还不能把脑海中那个高高在上、君临一州的身影，与先前的青衣书生重合在一起。
前一个是连奥古斯也要仰视的存在，后一个是他可随手毁灭的蝼蚁，两者的差距实在太遥远了。
“老奥啊，这事是真的。”孙不快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眼神略显迷离地说道:“那是一个承诺，一个可笑之极的承诺。”
“你说一个仙君不好好地风流快活，倒是跟一个魔头打起赌来，更把戏言当真，舍弃了一身修为，下了凡去，你说这可不可笑?”
孙不快说着说着，竟然大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却变成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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