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交换(1/3)
周六我是七点半不到,就跑到办公室里来了。一早我向陈敏拿钥匙,告诉她昨夜我走得急,把夏总要的另一份资料没录完,今天提前些过去做准备。她一听就把钥匙解给了我,一叠声地催我快去做事。
打开大门进到夏总办公室,才发觉他已经走了,不仅地上的垃圾跟酒瓶都收拾干净了,连陈敏的小抱枕,都已经被放回了我的椅子上,夏总还是一如他平时的细心。
眼见着没啥可收拾的了,我给自己泡上一杯菊花水,打开昨天的报纸来看新闻,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昨天的旧闻了。翻到财经版上有一条消息,说的是某家企业召开了一场规模巨大的全国经销商订货会,盛况空前云云,配了一张现场的照片,那照片照得并不清晰,也可能是报纸的印刷效果并不佳,只是我仍然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面对镜头的人,他正半垂了眼,跟另一个人作势交谈着,正是小丁的模样。
一大早的也能在报纸上看到他,还真算是“有缘”,心里头一边不屑着冷笑,一边就把报纸放回报架上。不知陈敏她们俩今天翻到这张报纸会不会来继续找我噜苏,但愿那天的“惊鸿一瞥”,不至于让这两个好色之徒“铭刻于心”吧?这小子或许算帅,但也真没帅到鬼斧神工,能让人久久不忘的地步。
果然不出我所料,陈敏今天过来看这两天的报纸,根本没注意到这张小小的黑白照片,她只对娱乐版跟社会新闻版感兴趣,财经版甚至连翻看都免了就直接过滤掉。
我跟陈经理去那家食品公司,抽取周一比稿的提案顺序,我们的运气不赖,抽到第二家,一共有六家参加比稿。一般说来,抽到前边或者最后一家的,都会更有把握些,抽到前两位的,因为刚刚开始,听众的注意力会相对集中,对案子的记忆度就要高些,最后一家因为要结束了,大家强打精神也会多些关注,排到中间的就比较惨,那时候听案子的人多半已经感到疲倦,心神会分散得多,除非案子有极其出人意表的亮点,否则的话就容易被忽视掉。对于这个抽签的顺序,陈经理跟我都觉得尚算满意,又多了一成胜算。我们准备得极其充分,市场环境、竞争策略、创意表现、媒体执行、效果评估……各个环节的数据图表都十分扎实,逻辑链清楚,执行案可行,创意上还颇有些小火花,加上这次老天爷帮忙的排位,我们信心大增。
从那家公司出来,我就与陈经理分道扬镳,他还要去拜访他那位校友,套取更多的内部资料情报,诸如会有哪些人来听案子,他们各自的喜好以及以前有没有推荐过其它供应商一类,这种比稿,固然是比案子,另一层面上也比人脉关系。这种机密事情,陈经理当然不会让我参与,他叫我自行回公司。
在公司楼下,我居然碰到了夏明,我抬手看表,快十一点了,这个时间段,他不是应该在天上飞的吗?
夏明已经梳洗得焕然一新,半点也看不出来昨夜有宿醉的痕迹,以他此刻的状态,就算我告诉别人夏总昨天不仅打架还喝醉了,只怕一百个人里面,有一百二十分都会唾我在胡吣。见他状态正常,我也是替他高兴,昨夜他的失态,若能没入我们俩个记忆的黑洞,那就更好。
我如往常一般地跟他打招呼,然后向他请示:“夏总,机票是不是需要我重新订?”我以为他是误了机,这种退票补订的小事情,当老板的还没提及,当助理的就应该主动做出弥补的姿态,这才是一个合理的助理。
他没接我这茬,只说了句:“刚才我打电话过来,他们说你跟陈经理去食品公司了,怎么样,抽签了吗?抽到几号?”
“二号,周一上午八点半开始提案,每家七十分钟时间,一个小时提案,十分钟答疑,两家中间有十分钟休息时间,我们九点四十到就可以。安排的上下午各三家。”
“喔,案子我看过,不错。”他说,“只要不出大的变数,机会还是挺大的。你们这段时间辛苦了。”
我们俩站在楼梯口讨论这个案子,而公司大门明明就在二楼上,一步之遥而已,为什么我们要在这儿当风站着?若是此刻有同事在二楼窗口探看,说不定会以为我跟夏总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不敢上公司,非在下边窃窃私语。这猜测当然毫无逻辑性可言,我们若真有私,也不会这么当街站着了,只不过这情形实在有点怪异,我便提醒他:“夏总,要不要我们先上去?我再跟您汇报一下细节。”
他似乎这才觉得这般说话确有不妥,刚抬腿往上走了两级台阶,我还不及跟上,他又退了下来,对我说:“小孟,你跟我来,我有点话要跟你谈。”
看他这情形,肯定跟我谈的不会是公事,公事在办公室里谈就成;可我也没啥私事跟夏总聊的啊!我忽地心里头一紧,糟糕,肯定是夏总今天回去一想,昨晚上他昏乱中,说了那么多关于他家庭的隐私给我听,我成了他身边的定时/炸弹了,虽说我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守口如瓶,但套用江湖上常说的那句,“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我这是“匹夫无辜,怀璧其罪”啊!
提心吊胆地跟着他上了车,看他开到老远的一家咖啡馆里,在不当街的小巷深处,方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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