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金刚真身（1/3）
“啧！雷允海这一招怎么能退呢？”
狄玉京柳眉皱紧，他扶着窗棂的手不自觉地发力，把阑干捏得喀拉作响。从雷允海雷允青两天王下楼时起，狄玉京就一言不发，在窗前一直站到现在。
张迎祥听到这句嘀咕，心里岂能不明确自家女婿早已技痒得不行。
老张他自己年轻时也练过武，但不是这块料，所以很快就不再往费那事了，天底下能打的人有的是，多他一个未几，少他一个不少。
光凭武功效当饭吃吗？
你往打家劫舍？衙门里头那些个敲骨吸髓的差役，大牢里那些千奇百怪的刑具，正等着剥你一层皮，榨你二斤油！
往替富户看家护院？人家雇人只要手里有把子气力，管你是哪门哪派的大师兄，使得什么秋水剑春水剑的？
再说了，你若真似狄玉京这般，练成了万人敌的工夫，往腆着脸赚那一口饭钱？
还练武上瘾了，你凭什么，吃什么，嗯？
饿你几顿，看你怎么打熬气力！
自然，早年说的什么五岳一日，江湖一世，平时山上做神仙，得空下凡打牙祭，这日子过得是叫快活！可现在呢？五岳在哪里？
即便五岳还在的时候，五大剑派的钱钞又是什么个来路？
谢晚棠就不往提他，衡山派为何地位这般高？是靠武功吗？当年五大掌门里头，滕立山博得过谁？还不是滕家在衡阳一带是大地主，有的是钱！
其他四岳呢？若是自家营生断了，不要靠绿林来接济？
说到底，就是一个钱字！
惟有江湖堂会，这种起于民间的地下权势，方为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回宿！运河有老张的漕帮；山东蓝本南宫家和红枪会都是盐帮；西北有叶家的马帮；长江水道鱼龙混杂，老张家在下游也有一份，重要还是雷家和雷家掌控的龙门唐门；其他的什么僧家、道家，哪山哪洞里盘踞的专做无本买卖的草头王们，那就更不用提了。
这就是江湖，这才是江湖！
他老张，乃是江湖第一大帮之主，在他跟前，黑道三雄也得老诚实实听话！
武功和这有什么关系？
是没啥子关系。可刚才狄玉京嘀咕那一句，反让老张好奇起来，他倒想知道来着，这个李燕来，能不能打赢那两个天王？
“玉京啊，你刚说什么？楼下打成什么样儿了？
“……哎！玉京，问你话呢！”
“噢——！总舵主，我看那两位天王足以抵挡李燕来，”狄玉京猛醒，他两只眼仍舍不得离开窗边，“不过也是苦战，只要再派一员战将下往，定可生擒李燕来！”
张迎祥哈哈一笑，摇着头也站起来，踱步到窗边。外头的雨下得昏进夜地，中庭两旁挂着的灯笼早让雨水浇灭，他只能借着前后屋里透出来的亮光，模含混糊看到雨夜之下有三个人影在那缠斗。
老张看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他斜了一眼旁边伸长脖子发愣的狄玉京，摇头又坐回茶案。茶案上那盏灯已经有些暗，他顺手给灯续上蜡。
茶室里没风，火苗亮起时却激烈晃个不停，他也没在意，抓一把花生拿手里剥着。
“诶呀，坏了！”
狄玉京忽然一跺脚，把张迎祥给吓了一跳，这回倒是没等张迎祥问，狄玉京便已经开端往下说，而他两眼还是片刻不离窗外：
“雷允海糊涂啊，中计了！李燕来下一手便是……”
话没等说完，中庭忽地传来一记烦闷的爆音，又传来一大片雨水同时溅落的声响，狄玉京脸色大变，他捏紧拳头，有些举棋不定。
“玉京啊，又怎么啦！”
张迎祥停下捏花生的手，他脚底心传上来一阵冰冷。听狄玉京的口吻，难道是两位天王要败了？若真这样，李燕来下一步非杀上楼来不可！
——那他老张咋办？
慌什么！冤有头债有主，这家伙今晚可是冲柳月来的。
老张当然沉得住气，不过坐着也无聊，便又起身往窗边，谁知“嘭”一声窗开了，风卷着雨丝直往屋里来！
老张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冷意，不由得脖子一缩，打了个激灵，却见狄玉京，他正一手把着窗沿，回过火，眼神无穷狂热：
“只有我狄玉京，才干打败李燕来！”
张迎祥此时的脸，很难形容，那是一张夹杂着惊愕但不意外，恼火却更无语，可笑而又哭笑不得的老脸……
“总舵主稍安勿躁，我往往就回！”
狄玉京人早不见了，张迎祥只看到他飞在窗外的背影，这话从外头的风雨中传回，算是吐字清楚，铿锵有力。
张迎祥苦笑着把窗关严实。
※※※
雷允青以“鬼犼”宝刀抵挡，他祭起十成功力，将“金刚真身”运转到极致，全部人自秃头往下直到雨水吞没的脚跟，通体骤亮！
他的“鬼犼”硬憾李燕来的“红尘”，天地之间即便是大雨如遮，也激起了一记厚重的闷响，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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