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翠穿珠落索(2/4)
只要有耐心,当然手也不能太笨,都能结得均匀整齐,但是外面卖的基本上只有那几种样式,设计组合上没什么新意,象这条络子地构思和工艺就都很一般,上面穿的还是假玉珠子,雕工更是……不提也罢”我苦口婆心给他讲道理
“彼时为何买下?”他淡淡道:“那日我在你身后,见你原本未见要买,听了那妇人之言便忙不迭买下了”
“什么啊?我听了什么就买下了?我都忘了!”
“当真忘了不成?那妇人道,此物‘送与送给情哥儿正好’……”
“啊啊!!才不是因为这个!!”腾地红了脸,“我当时只是一时心软,觉得那卖编结地女人谋生不易,才不是因为她讲了什么!还‘忙不迭买下’,瞧你把我说的!而且就这么个东西,说实话这还不如我做的呢,我要是想送……送人,自己做个不好嘛!”
他霁颜道:“如此
过些时日就是端午,你结一个与我便是”
离五月初五还有将近一个月吧,不过在端午日送人这个倒是应时应景
大约自南北朝时起,女子就有在端午节结“百索”的习俗,这时代当然也例外,所谓“百索”就是以五彩丝线编出的花结,也叫朱索、长命偻、五色丝,女子打出来,在节日那一天分赠家人亲眷,让大家系在手臂上,据说是能辟邪、去病什么地,女子们为了显示自己心灵手巧,打出的绳结往往花样百出,到最后已经演变成女子暗中较劲斗巧的集体“行为艺术”了
本来我给他打一个也是无妨的,不过为什么隐隐觉得有点别扭呢……
我望天想了想,啊!原因就在“家人亲眷”四个字上!
这不是明摆着占我便宜嘛……
还未等我开口,他已促狭笑道:“莫非你方才只是说嘴?唔,连烹鱼都不会,何况这细巧的玩意,实在做不得也就罢了……”
“少来!我三岁就不吃激将法了!”好端端地,提做鱼干什么……我撅嘴,“好啦,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勉强给你做一个吧,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会不会了!”
编结、编织、刺绣都是服装系的必修课(型、化妆课也是……),有同学戏称服装系为“花嫁学校”,咳,同情服装系的男生……即便不用学成熟练工那样,多少也要掌握些,了解传统工艺有利于在做设计时兼收并蓄,博采众长,我个人觉得这几样里编结最简单,所以玩得最熟练
我摊开手心,“做个好的给你,你手里拿的那个是不是可以还我了?”挑挑手指
他摇头道:“还你?若你送了旁人终是不妥,不如我替你收着罢”说着把手里的梅花络团了团塞进袖筒里
这傻瓜,对我不放心呢……
“哈,我知道你就欢别地女人打的络子!”
他一抖衣摆在椅子上坐下,气定神闲,似笑非笑道:“激将法对我也是无用的”
我忍俊不禁,你是谁呀,哪有那么好骗!既然对谋略免疫,不如,我正面进攻?我施施然走过去,笑眯眯探手进他的衣袖,他小臂肌肉结实,皮肤很热,越衬得我的手指凉凉地
“做什么,”他躲,“搔痒么!”
难道这家伙怕痒?哈哈,莫非我无意中窥得了克敌制胜的门径?尽管我已经摸出来那条络子在他中衣和外衣袖子之间,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络子了,宜将剩勇追穷寇才是王道!我奸笑,把他的袖口更扯开些,目光滑进去,却是一怔
他忙抽回手,掩好袖口,笑道:“非礼勿视”
在他的手腕略下的位置,两弧月牙形的痕迹红得刺目,起伏着离奇的肌理,它们对在一起,象是在他地腕子上盖了个血红的印章,又象是一个暗含玄机的诡异刺
这个似乎是……上次我胃疼,碧溪流云说他舍不得我咬自己,就送了他的手臂给我咬着……后来又找小弥要药……难道他真要了药来加深这齿痕?
……
“傻瓜!留这东西干什么!难看死了!!”我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他伸手揽住我地腰,抱我坐在他的腿上
他身上地木香氲氲包裹着我,我的呼吸脉脉拂上他靛青色地领缘
云窗静掩,沙沙的竹声,啾啾地鸟声,并着细柔的风声,缓缓沁入屋里,陶然微醺
他的怀抱,为我隔出一个悠恬的世界
……
静了许久,他温热的唇触在我地颊上,低声道:“丫头,你今年多大了?”
“嗯?什么?你怎么可以问女士这种问题嘛,”真破坏气氛呀,我在他怀里蹭蹭,换个位置继续闭目假寐,“不许问人家这个!”作为现代女性,本能地对年龄问题敏感
“可有二十了?”他锲而不舍地追问
讨厌,真想对他说不知道,呃,还是算一算吧
自我穿过来,好象没人说起过我多大,反正大概是及之年吧,所以我也没专门去找人问,不过参照某人的年龄是可以推算出来的,他说过比我大两岁,我广顺二年秋穿来,过了两年(广顺三年之后即为显德元年),到显德元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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