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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两人只是吃菜喝酒,几乎再没说过什么话。后来他们都醉了,东倒西歪地靠在一起。

“苏朵。”年卿断断续续地说,“对,对不起。我爱他爱了十年,太久太久,久到我这一辈子都像是为这一件事而活。我没办法。”

“嗯……嗯哼……”也不知苏朵听清了没有,他醉得厉害唇舌不听使唤。

“还有,你到外面巡演要保护好自己。主办方要是提出什么额外无礼的要求统统不要答应。”

“嗯……好……”

年卿蓦然笑出声来:“你从来都是精灵古怪,我真是瞎操心。先走了啊,咱俩这德行同时被记者拍到可就糟糕了,到时候又要花掉老沈一大笔公关费。”

“嗯……年卿。”

“嗯?”

“走的时候我看你房间里挂在台灯上的十字架,顺手拿走了。”

“啊,我说怎么不见了。那是外婆送我的,她信基督教。”

苏朵嘻嘻笑起来,带着股阴谋得逞的满足:“我就当做你送的礼物了。”

“唉,你这是明抢啊。”

“年卿。”

“嗯。”

“好好爱小舅。他很不容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些年他过得这么难。远比你我艰难得多。”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走吧。”

年卿喝醉时比清醒时听话,果真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

苏朵趴在桌子上依然喃喃:“年卿,你的年龄不小了,一老女人没事别总熬夜。时间长了黑眼圈消不掉的。年卿你别走,我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对你说。年卿……”

包间里只余下餐桌上的虾兵蟹将和翻肚的鱼剁碎了的菜叶在聆听他的话。苏朵偷去的那个银色十字架从他衣领间落下,因主人身体剧烈的颤动在空气中瑟瑟发抖。

十字架被苏朵重新穿在一串精致的红色珊瑚珠上。珊瑚是极珍贵的资源,无可再生。就像他无可替代无可移除的爱情。

年卿刚离开饭店就在路边吐了。

吐完她给路西西打电话。果然,路西西的电话也关机了。她跟周子衿一块失踪了吗?

或许,昨晚周子衿离开她之后见到路西西,发觉自己还是更爱路西西,俩人就此和好。周子衿搞不好跪在路西西面前忏悔,诅咒发誓自己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然后他们关闭手机连夜坐飞机飞到一个浪漫之地你侬我侬。哦,说不定还找了个教堂绑架了一位神父为他们举行了婚礼。等他们回国就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他们已经闪电结婚了。

年卿眼前仿佛看到报纸娱乐版的头版头条刊登着周子衿和路西西幸福相依的照片,路西西对着镜头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哈,全世界都可怜她,可怜这个野心勃勃觊觎周子衿十年却仍一无所有的女人。

女人多半都具有紫霞仙子的想象力,通常也会犯紫霞仙子犯的“猜得到前头却猜不到这结局”的错误。

大吐特吐后的年卿意识清醒了些。她打了辆车,来到路西西工作的医院。

她猥猥琐琐拐弯抹角地打听路西西有没有来上班。神经科值班医生快要被她折磨神经了,大声说:“路医师请假了。”

“请假?”情况似乎距离年卿的猜想越来越近,“请了多久?”

“没说,只是说有急事要处理。我说这位女士,您挂了专家号排了三小时的队就为了来打听这个?我看,你更需要去内科洗洗肠子,一身的酒味。”

年卿失魂落魄地离开,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漫无目的地游荡。她走了很久很久,方在周子衿家的院墙外停住。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就在这幢房子里,就在自己躺过的那张床上休息。

年卿快要被自己的联想逼疯,真恨不得冲进去来个捉奸在床。可她还是冷静地按下门铃,等待老管家开门。

“年小姐,是你啊?有什么事吗?周先生不在家。”

“周子衿不在家?昨天晚上就没回来?”

“没有。”老管家纳闷地问,“你离开的第二天一早出门到现在都没回来。怎么,少爷出什么事了?沈老总也打过电话问呢。”

年卿笑起来:“没,没出事。很好很和谐。”

周子衿的确是跟路西西一起失踪的。现在,她可以百分百地确定。

肚子里残存的酒精不肯放过年卿。她捂着嘴跑到老槐树下又是一通猛吐,胆汁都要被她尽数吐出来。

最近天儿总是阴沉,时不时伴有雷雨。洗车行老板估计会被糟糕的天气下跌的营业额气到一塌糊涂。如果苏朵此时在年卿的房间站立一时半刻,绝对会被眼前仿佛被轰炸的垃圾场景象气到七孔流血。

他才离开几天啊,这屋子就没有下脚儿地了?

满地的包装袋和衣服,真的是满地。年卿这些天刷爆了自己的卡,用实际行动支持中国零售业走出经济危机的低谷。奈何她违背自己克俭的本性却无法发自内心去爱这些奢侈物。钱花出去了,心里丝毫没有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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