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话别(2/2)

真要去吗?”

珺姚答道:“可不是当真要去么?司靳可把帅印都给我了。”

太后急道:“胡闹,打仗是女人该做的事吗?我南卿的男人又没死光,作什么要你一个姑娘去领兵打仗!哀家不许!”

她笑道:“母后,这女人打仗也是自古就有先例的,她们行,姚姚怎么就不行?”

太后驳道:“不许再拿花木兰、穆桂英那套糊弄哀家!她们去得自是她们的,哀家没有亲闺女,只有你这么个女儿,可不能往那种地方里跑!”

珺姚收了笑意,认真道:“母后,我知道您疼我,可您也看到了,这满朝官员,没一个可用的。我若再不去,总不能教司靳这个皇帝自己去打仗罢!何况,我到底在邯都待了那么些年,北牧的情形我都熟呢!”

太后不知是被她这话动了,还是想不出别的话反驳,一时也没回,隔了好一会子才低声道:“可你一个姑娘家,要是伤了碰了怎么是好?受伤还是事儿,若是教人拿了欺负了,又怎么办?”

珺姚将脑袋枕在她肩上,浅着声音安慰道:“母后放心,我既敢在殿上下生死状,自是心里有数的。司靳这已经够乱了,我如果没有把握,不是给他添乱么?”

太后也不知如何再劝,只好低叹,望着她的眼神既爱又怜。

不过一会儿,宫人送了膳食过来,珺姚折腾了两天,汤米未进,这会静下来,便也觉得又困又饿,胡乱用了些吃食,便告别太后回离去了。

回栎龙宫时仍不见司靳,也不知是真教事情绊住了,还是有心避着她,这么些时候还不回来。珺姚索性在紫宸殿的软榻上坐了等他,不知何时便睡了去。

再醒时依稀可见清白月光透着轩窗照进来,殿里头安静地很,一点儿人声也没有。她双手撑着坐起来,却发现身上盖了件黑色大氅。她疑是司靳回来了,急急地往内殿去找。

内殿门紧闭着,里头却是亮着烛火的,灯下人的身影映在门上,不出的寂寥。

她双眼泛着酸热,在阶下站了会才走去,在门外停了,轻声唤:“司靳。”

烛下人影轻晃,几不可见。而后烛火熄灭,里头再没了动静。

他的意思珺姚又怎能不知?与其是生她的气,不如是和自个闹着别扭呢!她无奈地退开几步,靠着殿外玉柱坐下,一坐就是大半夜。

边关已是紧急,再经不起耽搁,是以第二日一早大军便要出发。天色微有亮光之时,珺姚便起了身,回自个寝殿梳洗干净,换上厚重的战衣战甲,再自侧殿又绕进了司靳房里。

他靠着玉榻仍旧睡着,三千墨发铺满锦被。她走去,在床榻前站定,低低唤他的名字。

他不曾理,以背相对。她在门外坐了整夜,听他一夜辗转之声,自知他如今仍是醒着的,于是再唤道:“司靳。”

他仍不作声,半睁的眼眸冷若冰霜。

天光渐亮起来,她只好长长叹出一口气,闷声道:“司靳,我知道你醒着,若是不愿理我,那便罢了。我如今要去了,你……千万保重。”

她言罢,又在榻下玉阶处站了一会,不见帝王有半分动静,她只好敛了眸,转身向殿外而去。

校场尚有三万军士等候,她身为主帅,如何敢懈怠。

她已走出了数步,榻上假眠之人却突然下了地,跨出几步,自背后将她拥住。

珺姚回身望他,素日清冷的帝王长发凌乱,白色亵衣松垮不堪,赤着一双足,连履也顾不得穿上。

她鼻间微涩,却笑道:“我还以为你当真不愿理我了。”

他们相对十年,一日也不曾分别过,如今她一去,不知何时才可回返,舍不得的,又何止是她一个?

帝王拥紧了她,轻吻她额角的疤痕,许久方才道:“不许管什么生死状,不许以身犯险,不许仗着功夫好胡来。旁的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平安归来。”

她应他:“我会的。”

他顿了又顿,满面的无可奈何:“早知便不那么宠你了,宠得你如今什么也不会做,这一去无人照顾你,可怎么是好?”

珺姚呵笑道:“司靳,我早不是孩子了,你何时才能拿我当个大人看待?”

“傻姚姚!”他似嗔似笑地骂她一句,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要人宠着疼着的丫头。”

珺姚回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干净平稳的心跳。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松开手,抬起头望他,道:“我走了。”

司靳深深望她一眼,而后别开头,轻道:“去吧。你离开,我便不相送了,待你他日凯旋,我再亲自迎你。”

她颔首许他,再度转了身离去,这次帝王不曾再相阻拦。她走至殿门旁,帝王的长刀悬于墙面,她将那刀解下,握在手里出了殿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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