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怜南(1/2)

牧凌风仍旧在那坐着,珺姚走去,把人头往他脚边一甩,三个人头骨碌碌滚散开来。她拍拍手,朗道:“你倒舒坦,让你坐着你就当真坐着不动了,也不知来帮个忙!”

他淡扫了脚边的人头一眼,呵笑道:“你需要孤帮忙吗?”

她道:“本帅好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你怎么就舍得让我去干这杀人越货的事?”

“孤向来不爱美人儿。”牧凌风将视线落回白玉杯上,淡道,“杀人的事你干的少吗?至于越货,你又越了什么?”

“真不解风情,可惜了你这好皮相!”珺姚轻哼,扔给他一枚玉坠子,道,“这玩意儿可是你的?留着,以后吃不上饭了也好换几个钱使。”

那是枚极通透巧的碧玉扇坠,当年她与司靳在北牧时,时常见牧凌风带在身上,据是故人所遗。她适才在殿里看见这坠子,便顺手替他取了来。

牧凌风接下来放进荷包里,尔后听珺姚问道:“你家父皇母后和妹妹死了,怎么也不知哭上几句?”

牧凌风白她一眼,反问道:“他们与孤半点血缘关系全无,孤哭他们作甚么?”

“你果真不是牧苍琅的儿子。”珺姚坐回去,双手托着腮看他,弯着双眼笑道,“人家好歹也养了你这么些年嘛!何况玉安还那样欢喜你!”

他冷冷一笑,言道:“牧苍琅杀我亲父,将我怀孕不过一月的生母强抢入宫。萧氏嫉我生母得宠,设计害她性命,还将我那同母弟弟教成了一个人人厌弃的恶霸。而玉安,屡次害我身边人,司靳在时,她亦是处处折辱。如此大恩,真是无可言报!”

这些事,珺姚早调查清楚了,方敢暗中与牧凌风结下同盟,来演今日这一出里应外合的戏。虽如此,她却仍是趴在桌上,认真地听牧凌风完,才问道:“今日以后,这北牧就得改姓卿了,你这北牧太子也当不成了,可有何打算?”

他目光一滞,道:“许是……浪迹天涯?”

珺姚“噗嗤”一乐,拽了拽他,道:“别学我!若没地方去,跟着本帅走吧,保你不愁吃穿。”

牧凌风哂道:“正有此意。”

她摇头淡笑,起了身,把人头挂在马上,尔后道:“你若跟我走,从此这世上便再无牧凌风这人了。”

牧凌风随在她身后出了苑门,一边拿火石去点墙边铺好的焰硝,一边回她:“牧凌风已死在东宫的大火中,这世上剩的,唯有江怜南。”

“江怜南?”珺姚转头去看,他站在那,身后已是熊熊火海,映地他的身影都模糊起来。她轻嗤,走出去些从地上一具南卿士兵的尸体上扒下来身军服,返回去递给他。他伸手来接,却闻她低低地问:“你怜的是南方,还是南方的什么人?”

伸来接军服的那只手微不可查地一颤,他随即敛下眸,连笑容也淡了许多:“你还与时候一样,半分也不可爱。”

珺姚对此嗤之以鼻:“要那么可爱作劳什子?好赖已经有人爱我了!”

不是听不出她语气当中满满的示威与炫耀,他默默往身上套着军服,良久方迟疑地问了句:“他……可好?”

珺姚反问道:“‘他’好不好,你不知道吗?”

那一批又一批潜进天衢的暗卫、那七年来千千万万封单薄的书信、那写尽了担忧牵挂却从未让该看的人看见过的彩笺尺素,她不曾迟钝到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做这些动作还发现不了,司靳亦不曾。这些年来,他们俩不过是一个装聋、一个作哑,他不愿提,而她,提不得。

珺姚想,她有时会怜惜这个男人——或者,怜悯?他已将痴情写入骨血,可他忘了,自古以来痴情的人总不会有太好的下场。幸运些的,两相情笃,最后化一双彩蝶也算圆满。更多似他这样的,到头来一座孤坟、两抔黄土,也许一生就这般葬送。

面前那人的一声淡笑扰乱她飘远的思绪,珺姚望过去,他轻道:“是我问得多余了。”

她看见这个儒雅的男人眼底深处凝的愁思,除了愁思,再无其他。很少会有皇室出身的人生出他这样一双眼,干净地像一张白纸,除了忧愁,什么也留不住。她从不喜欢这个男人,打便如是,但许就是因为这双眼,让她面对着他时,生不出一点点的杀心。

公伯羽韩林等人已循着这边的动静过来,两个人收了话音,默默地不再开口。众人至她面前,江怜南原就少露面,难得有人识得他,此刻他穿着身普通军服,又垂了头立在旁边,一时也无人注意。珺姚上前半步将他挡了,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北牧余孽可都解决了吗?”

一群人将她围了,韩林释道:“俱都处置了。元帅久去不回,又见这处火光冲天,卑职等唯恐元帅遇险,故来寻找。”

“诸位有心了,本帅无事。”她着,将绑在马身上的三个人头解下来,随意找了个兵丢给他,道,“让人快马加鞭送回天衢去,司靳的万寿节只剩下半月,本帅如今在外也没什么好送,这就当本帅给他的生辰礼物,务必在万寿节前送到!”

那兵战战兢兢地接过,忙办事去了。章江看了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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