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2/3）
次发现，这个家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这个所谓的一家之主，不过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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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怜静静的坐在厅里，脑子里回旋着无数的画面……周家相爷姬妾们言辞激烈的辱骂、周家柴房、出周家大门时的誓言……辕文瑟缩着说“暂且躲避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傲慢冷冽，连她一片衣角都带着鄙夷的江夫人……卧子静静深沉的在她耳边说“你放心”……
是梦吗？
她茫然的盯着厅外，属玉鸟踏着溪流进了院子，它们那么闲适的在流水中梳洗着羽毛，时不时的交颈吟哦，它们在说什么呢？
是了，属玉是忠贞的水鸟，一夫一妻一生一世。
她算什么呢？
卧子有一妻一妾了，她原以为他的一妻一妾，就像虞宛如和张氏……她眼中卧子的妻子妾室，也该如此和合美美，他应该拥有这样的幸福……
绫儿和吴妈妈收拾完了屋子，将东西都归置了，那些撕破的衣裳绸缎只能丢弃了，首饰可以融了重新打，家具坏了也可以重新买。那些刊刻成书的书籍都毁了，然手写的书稿散装的册页，想必宋妈妈也知道轻重留了心。
可是影怜，她何曾受过这样的……
绫儿看着呆怔的影怜泪落如雨：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吴妈妈凝着眉眼，忧心忡忡的摇着影怜的身子道：
“姑娘，千万别多想，大奶奶来就是示威的，你想啊，她这次用计支走了大爷，难道还能有下次？就算她敢，大爷也不许……”
影怜看着眼前目光焦灼的两人，她们在说什么？她们担心她，她知道……可她的心里，有如万把剑在刺着，奇痛无比，眼泪却流不下来……她呆呆的想着，卧子呢，卧子……
卧子从没说过张淑仪哪里不好，他只说他不懂她，他说她如何待老太太、太太如何勤勤恳恳，如何操劳家事，以至于他们之间都缺乏沟通，有了一些误会，这次她回来，他一定要好好跟她谈谈……
怎么会是这样？
她怎么能算计卧子？
往昔周家的内宅纷争，影怜当时年纪小，她记不得也不关注。相爷的书房简直就是一片巨大的天地，她忙于流连书山文海，听着相爷门生门客拜访者们纵论国事……间或她会耳闻一些风言风语，现在回想起来，她们当初明里暗里对她说的话做的事，桩桩件件，与卧子他们每日所论的朝堂心机，也不差分毫。
可是陈家，卧子的夫人怎么能这么算计卧子？
都是因为自己的介入……
“吴妈妈……”
吴妈妈原本还想着不要撕破脸，留着点进门的余地，方才听影怜让舒章替她找个住处，她何尝不知影怜的心气心思。那宋辕文，当初也是情真，说断就断，一点不拖泥带水；那苏家虽是好一门亲事，可她因了不愿当金丝鸟，丝毫不留恋；这陈家的门，她是定然不会进的了。可是这陈卧子，且不论品行心性，她也看得出来，他们俩就是难得的知己，这可上哪儿再找第二个？
那张淑仪，是要诛心哪！
影怜的眼神疑惑惆怅，吴妈妈觉得跟她说清楚了，也许她还清醒些。
“姑娘，大奶奶的心思细密长远。她必是早已回来了，连大爷校对书稿的事她都知道，又故意设计了这么个局，她就是奔着撕破脸来的，姑娘，这往后怎么走，姑娘可要好好想清楚。若是要进他们家的门，龙争虎斗，我老婆子说句狠话，只怕她们未必赢得过我们。”
这句话倒把影怜的思路成功的转移回来，甚至还笑了一笑，绫儿见影怜笑了，高兴道：
“就是，不就是撕破脸吗，谁怕谁呀！姑娘，咱们不怕，难道她还能比姑娘聪明，难道她的丫头能比我不要脸？”
吴妈妈横了她一眼，这死丫头，她不要脸不就是姑娘不要脸？忍不住拍了她手臂一掌：
“你昏了头啦，胡说什么呢？”
绫儿鼓着眼嘿嘿一笑：
“我是说，她能狠，难道我们不能更狠？还有吴妈妈呢，吴妈妈走过的见过的，可比她们强多了。”
此前吴妈妈给她讲了许多大宅门的事，又应了今日的事，绫儿如今对吴妈妈佩服的很！
影怜握握绫儿的手，又握握吴妈妈的手，心中的委屈因了眼前的一老一少，消减了许多。
吴妈妈见影怜神色有所恢复，才到楼梯后面捧着一个清漆榆木小匣子出来，影怜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竟让人随意打砸，把它都忘在了脑后！她惊讶的看着吴妈妈，她什么时候藏起来的？
“门房通传了，绫儿去找姑娘的时候，我去姑娘房里拿来藏在这楼梯底下的，对不住姑娘，没先告诉你！”
绫儿惊喜的叫道：
“吴妈妈，你是神算子吗，这都料到了？”
吴妈妈皱纹带笑的搓搓手，又有些歉然：
“大宅门里这样的事多了去了，听得多了，未免留个心眼。我知道姑娘从来不把那些衣裳首饰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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