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花开两朵（2/2）
就三十出头，眉目憨厚，却是一脸的沧桑。
赖明旭暗暗捏了捏方晟的手，在手心里滑了一下，给了个眼。
方晟没领会深意，只能走过去给王明检查。
赖明旭这边儿已经跟大婶儿聊上了，嘴巴甜得一塌糊涂，没多大功夫，已经喊上了，喊了几声之后，他翠英就抹上了眼泪。
呜呜了一会儿就开始哭诉：“我家明儿不是跟人打架伤的，是被我给打伤的……呜呜……他比我小那么多，跟我一起过，我能放心吗？以前他就老盯着我闺女看，眼睛里都看出火来了……呜呜……上个月我闺女去南方打工，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隔壁工地就来了个狐狸……呜呜……得他盯着看，前两天听说回老家去了，我才说了他两句，他就跟我顶……呜呜……气得我抡了一棍子，没想到把他给抡伤了……呜呜呜……我会不会坐牢？我坐牢了他可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话没说多少，倒是嚎了半天。
王明倒是好脾气，躺在上不停地劝：“翠英，没事儿……没事儿……”
指认了凶器，这对半凑成的老妻少夫都各自陈述了一遍事发经过，方晟和赖明旭一对眼神，各自了然，一个哄一个劝地做了笔录录了指纹，在屋里四拍了照，又取走了那根木棒，宽二人：既然是夫妻打架不慎，也都互相谅解，那就不会追究翠英的责任。
翠英听说可以不用坐牢又是紧张又是高兴，抹了眼泪对赖明旭的告诫频频点头，紧紧地拉着赖明旭：“谢谢警官，谢谢警官！”
方晟这边正揭了被子准备给王明查看手术口，嘴里还在叮嘱养伤的注意事项，手还没摁到肚子，王明就紧张地抖了一下肌肉，方晟连忙露个微笑：“放心，我也是医生，就帮你看看口，脾脏紧急切除，你不该这么早出院的。”
谁知王明反倒更紧张了，眼光凌厉地望向赖明旭，脑门子上渗出一层汗。
方晟看了看翠英和赖明旭，翠英倒是拉着赖明旭的手在，可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难道这对夫妻互相爱恋、紧张到这么深的地步？
“晟哥，好了没？走吧。”赖明旭笑嘻嘻地跟翠英告别完了，喊方晟。
方晟不着痕迹地观察了王明大上的旧伤，又说了两句让王明和翠英好好相，注意养伤之类的话，拎着箱子准备往外走，站起身的时候，在枕头边看见几根长头发，习惯地拈了带走。
走的时候，方晟特地走到厅窗前，像是向外张望的样子：“这边是个工地呀？吵不吵？”说着一伸手向外指去，不小心扫到菜盆子，露出一碟卤肠头。
翠英赶紧过来盖好，连声说：“是啊是啊，也不吵，晚上都不让施工的。”
方晟显然怔了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扯出笑说了句：“好好养伤。”说完，就冲着赖明旭疾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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