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1/2）
淋水之事竟成了祸端，引出后来这么多事，实在令绿蕉轩里人始料未及。当夜荣华堂夜内行法，可谓近年来府里之罕事。各房里虽被传了话往不得前往过问，没隔半日终回已经传开，很多人私下里对于锦眉“暗地里竟如此淫*乱”感到不可思议，同时又对于她最后竟能扭转乾坤而感到稀奇不已。
碰到有人打探起，流翠碧罗对外只一句“咱们姑娘本就冰清玉洁，老太太自然主持公平”而打发，然而对内私下里，也是深觉不解。
锦眉当夜回房后便一连两日再未出门，有时拿着针线在手绣着，有时拿着纸笔写写画画，不见主动与人说笑，也不见愁眉苦脸，一副若有所思样子容貌。正是这般“正常”地吃喝歇息，也使碧罗流翠不敢多话，只默默在旁侍侯着，再不就是打发各路来探听底细的人。
隔日正是刘府来人下聘的前夕，流翠奉命往正房帮手，碧罗倚梅在外繁忙，锦眉唤了看月近前。
“我听说你与老太太跟前的琉璃甚为要好？”
看月应道：“琉璃姐家与我家曾都住在后巷，两家挨在一起的。我进府来也是琉璃姐荐的差事。”
锦眉点了下头，看着她罩袄底下露出来绽了花的夹袄，走到桌畔坐下：“你随着我这两个月，我自知待你也没甚么特别好的。平日里疏忽了你，你莫怪我。我看你平日过得俭省，想来家里并不宽裕？”
看月略显局促，嗫嚅了一下，道：“家里只一个爹爹一个后娘，爹爹常年有病，偶然身子好些便与人补锅赚两个钱。后娘不做事，我每月的月钱全要接济家里，给爹爹瞧病。若是宽裕，倒不必出来供人使唤了。”
锦眉点点头，思忖片刻，自床头锦匣里拿出一只缠丝镶玉金镯子，并一贯钱来，递往道：“这贯钱你拿往给你爹治病。镯子给你自己留着，将来当嫁妆也好，当是我一点心意罢。”
看月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进府不过大半年，哪里受过这等候遇，立即傻了眼：“姑娘如此，莫不是要赶奴婢出往么？奴婢有什么错处，姑娘只管打骂，万莫辞了我往。不然不但我后娘饶不了我，便是琉璃姐姐那里，我也无法交代。”
说着眼泪竟也流了下来。锦眉微叹一气，亲将她扶起来：“你倒多心，我何曾是要赶你？这钱和首饰都是白送与你的。因见你素日口齿还稳当，如今要交代你一件事，不知你可替我做得做不得？若是做不得，你也没关系张，钱也留着不必还我。”
看月愣了下，连忙道：“这如何使得？姑娘有吩咐，只说是何事便是。”
锦眉点了下头，道：“这事倒也不难。我只想要你往与琉璃说说，调你往三太太房里当差——”
“姑娘还是要赶奴婢走么！”看月又不安起来。锦眉忙地将她摁住：“你听我说完。我让你往三太太房里，是想你替我盯一个人。”看月不解。锦眉想了想，招她上前，附耳与她吐了个名字。
看月怀疑道：“盯她？”锦眉嗯了声，说道：“你只消帮我盯着她每月月信来时是哪几日，还有她平日吃不吃药，吃的是哪几味药。这两件，你给我记明确就是了。别的不用探听，也不准主动探听，免得惹出别的事来。”
看月有些迟疑。锦眉道：“你不必担心，你便是不愿做，我也不会将你如何，你依然还可留在绿蕉轩当差。你若是愿做——叶家虽败，财力如何你还是知道的，你爹往后治病的钱，你自己的胭脂花粉诸般花销，我这里都会给你。而你也不必担心将来我会将你出卖了往。”
看月咬唇想了半日，怯怯看着她：“奴婢并非那种唯利是图之人，便是为姑娘做事，也决非全都为了姑娘的恩惠。只是如今有句话，奴婢想问问姑娘。”
锦眉点头，示意她问。
“这两日园子里都在传姑娘的闲话，好几个丫环婆子都让大太太捉了往打板子了，奴婢不想听她们胡说八道，就想亲口问问姑娘，那些是真的吗？”
锦眉听完，定睛看了她半晌，吐了口吻道：“你能当着我面问，可见你是个明理的，我没有看错你。眼下我便告诉你，外面传的那些话，都是无中生有。假如我真是那样的人，老太太又怎会还留下我来？只是我如今既遭遇不白之冤，总也得弄明确事情始末才是，毕竟是我做了什么让人误会了，等我查清本相，也好为自己解释明确。你说是也不是？”
看月缓缓舒了口吻，点头道：“是极，眼下老太太虽信任姑娘，底下人却仍在说三道四，自然是该弄明确的。固然奴婢不知姑娘调查这些事情做什么，但我信任姑娘决不是那种置礼教不顾之人。我这就往找琉璃姐，让她支个招儿把我调三房里往！”
锦眉一把将她拉住：“不着急，你且听我说完再往不迟。”
这里便就悄声与她说了几句。看月听完连连点头，退下往了。
门外等了半天的碧罗见看月终于出得门往，便端着莲子汤进了来。
见锦眉正坐在绣架后若有所思，便就将汤凑上前往。“这是三姑娘屋里送来的一盅汤，吩咐了要姑娘趁热喝。我怕里头有鬼，方才尝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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