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酒贱常愁客少（1/2）
我想必不是一个好人。
不然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周旋于何毕跟陈阙之间。
究竟是喜欢谁，我自己都不清楚，但是他们都说我喜欢何毕，师姐也觉得我应该跟何毕在一块儿，那么姑且就当我是喜欢何毕的吧。
但是对于陈阙又是怎样的感觉呢。
初次见到他是在山海阁的大堂里面，他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不苟言笑，浑身散发着与世隔绝的气息，冷冰冰的，几乎与大师兄能比上一比究竟是谁更加不近人情。甚至，在给师父敬茶的时候，他都不笑一笑，只是机械地将茶呈上去，师父喝尽后又接过放在一边。
之后求学一年半载，我与他也没有任何的交集，只是偶尔在上课的时候会注意到他，他一向独来独往，不与人亲近，故而，我对他理解甚少。
第一次的交集便是在年后回昆仑山，他给我提行李的时候，真是奇怪，他这样的人，竟然会主动帮我提行李，但是那时候心中也不过就是想，他看我一个姑娘家，心生怜悯之情罢了。
但是后来我发觉并不是这样，他许是喜欢我，只是我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何毕与我相交整整三年，而我与陈阙，开始有交集也不过短短几月。
那次，我拿着师姐的酥饼去他屋子里，给他吃也算是当做我对于他给我提行李的谢礼，但是他浅浅一句，“师姐的东西你怎好拿过来。”
真是尴尬，那酥饼在我的手中一下子变得滚烫，但是我一向也不是个薄面的人，于是我便摆出与何毕说话时候的那番架势，风风火火的模样，毕竟要知道，这样的性子是最容易将事情一掩而过的。
我说，“我才不管，反正就放在你桌子上了，我们之间也就算是两清了。”
刚想走，他便说，“丞相之女竟还要借花献佛，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他的语气轻轻浅浅，却在我的心中掀起了一层波浪。
我进山海阁之事，不过我的爹娘知道，在这普天之下，知道我身份的也不过就是师父罢了，他只是一个比我晚上山的师弟，怎会知晓我的身份。
我问他，“你怎知我的身份。”
我问得也真甚是天真，他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便一定不是普通人，既不是普通人，又怎会暴露出自己的底牌。
于是我后来回去想了好久，既然他想要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我便给他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我给他做了饺子。
我真是一个傻瓜，竟然会让何毕来教我做饺子。
那时候情窍不通，只是觉得与何毕之间的关系最近有些生疏了便想着要与他亲近亲近，谁想到其实是弄巧成拙了。
在山海阁中组队的时候，我跟陈阙一组，其实不仅仅因为是想要好好学习定术好让师父放心，我还想要好好了解陈阙，他是一个带着巨大谜团的深渊，把我一点一点不知不觉地吸引进去。
我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陈阙的不同呢，是在齐国了。
他作为一个从姜国来的所谓“叛臣”，在齐国，势必会受到齐国大臣的白眼，甚至有时候还有些不学无术的世家公子对他冷眼相向，冷嘲热讽。
那时候是在茶馆里，我站在人群当中。
那群人嘲讽他，“姜国怎会有这般小人，竟然弃逃到齐国来了。”
“就是，也就难怪姜国会灭亡了。”
“太子也敢带他回来，这等小人。”
我那时候也不知道陈阙来齐国是要做什么，虽短短处了不过数月，但我心知肚明，他并非是那等弃国而逃的小人奸臣。
我眼见着他在人群中清清冷冷，一言不发，任由旁人言语攻击，甚至还有一番心思来抿上一口清茶，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心中想，陈阙究竟在想什么，单凭他那浑身本领，足足可以将周围一众挖苦他侮辱他甚至冷眼旁观的人一掌拍飞。
他是个极能忍的人，我那时候便是这样想的。
他毕竟是山海阁的人，我心中这样想，便出去推搡那些世家公子，其中不乏仰慕我，去丞相府提亲的公子。
他们都劝我，“朝小姐，他来齐国必定是心怀不轨，朝小姐万万要当心啊。”
“是啊，朝小姐，他心机可重了，请一定要远离他。”
那时候心中早已积攒着一团火，才管不得那些什么事儿，我便说，“他是我师弟，你们说他便是说我山海阁教导不好，便是在嚼师祖的口舌，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后来静下心来想了想，那些世家公子说的也没有什么错，陈阙的心机真的很重。
这一次的被围攻也想必是他算计好的，以他的武功，在人群中看到我认出来也并非是什么难事，他这样不动声色，只是为了让我站出来在全京城百姓面前为他辩解，人人知晓我是丞相之女，人人知晓他是我同门师弟。
我这样维护他，大街小巷都传遍我与他有私情，那时候我与何毕还甚至有着长辈之间的相互认可。
也是自那以后，我与何毕之间再也不能和好如初，他也闭门不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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