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曲起(1/3)

几句话的功夫,我们已经来到了目的地,门口的迎宾先生将我们带进富丽堂皇的大厅,大厅中一枝硕大的水晶吊灯悬在正中,光芒四射。

服务台的两位小姐花枝招展地迎上前招呼,一听说我们是严总安排过来的,查了预约记录,立刻就把我们这群人迎上了二楼,带到一间包房内,这包房足可以举行两场乒乓球赛还有余地,墙上挂着许多幅抽象画,大块的色彩下,题材影影皆是一类的丰乳肥/臀,我再迟钝也能看出其中的情色意味来。

环壁两面都有沙发,摆成型,另一壁则有一个弧形小吧台,高脚凳一边摆两个,容得下四人相对而坐——但若这四人有只要有两个胖子,坐起来只怕就会有重叠——我看这一群新同事,还好,没有胖子。

房间中间摆着一张大理石云纹台面的巨型茶几,茶几中间一大盆花,还零零碎碎放着一些像是骰盅的东西;唯一空白的那面墙,挂下来一张巨幅投影屏幕,正播着最新的热门歌曲。

接着穿背心制服打红色领结的服务小弟送了酒水进来,连酒水都已经预先安排好,一大瓶我叫不出来名字的外国红酒,两打啤酒,大肚玻璃罐里装的是调制好的饮料,四碟蜜饯,一个花篮形状的双层果盘,还有好多个杯子被摆到茶几上,小弟递上来两个话筒,话筒口包着布,尾巴上拖着长长的电线。

这一切都做完后,小弟打开了那瓶红酒跟几瓶啤酒,礼貌地指着沙发旁边的一台设备说:“可以了,请开始点歌。”

已经有同事开始点歌抢话筒,音响声开得老大,我坐得离音箱近,耳朵里嗡嗡了好一阵,连忙挪开些。我这时才发觉严总并不在,翁哥也没在,只钟姐还跟着我们一起,我过去问钟姐,她说他们两个还在下面说一些事,说完了就上来,让我不必心急。

她回答我的问话时,嘴角虽上翘着,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却让我觉得不舒服,就跟我问她这个问题,也是在探问严总的隐私似的,我就是个新来的,又不是严总什么心腹,地皮都还没踩热,犯不着让人家拿防贼的方式来防我。我坐开些,隔钟姐远了点。

小丁拿了一瓶啤酒,死皮赖脸地挨过来坐下,一点不担心我继续给他虚伪的商业化笑容,音乐声里,他凑得更近了,几乎贴在我耳边,“你想点什么歌?我帮你点。”是那种又热情又熨贴的语气,而且连饮料都倒好送到了我手中。

如果身边这些人换成是夏明那里的同事,特别是把他能够换成小眉的话,我不介意当唛霸;读书的时候去学校旁边的小歌厅唱,一张桌子每次轮到也只能唱两首,于是跟宿舍的室友们抢话筒也是常事,连明明放的是她们点的歌,我也会跟着抢,她们恨得牙痒痒地,可偏生拿我没法子,因为我点的歌一般都冷门,她们大多不会,不像她们点的都是大热的金曲,我就算不会唱也能跟着哼。

可此时面对的全是陌生人,我这金口就不愿意开了。反正我个性里面,动极静极都是任性,一般我不想搀合的热闹,我就选择置身事外,静观其变。

所以我摇头道:“谢谢,你去唱吧,我先喝点东西。”

他跑去点歌,见他过去,正在争抢的同事们主动让出了位置。看来大家都知道,这客户还是有最高优先权的。他一点完,甚至有同事把自己正在唱的歌自觉切掉,给他腾地方。

音乐声一响起,我就听出来了这首歌,是陈百强的《梦里人》。他这张专辑我大学时买过一盒卡带,最喜欢的歌是那首他自己作曲的《我的故事》,那时正是小眉刚走时,我心里不好受,挚友远离,面对未来正是一种茫然地雾里看花,于是深心里对他那种迷茫、忧郁与彷徨感同身受。我喜欢的几个歌手,anny仔一直在内。

“微风,披一身满清香,梨涡,轻舞美得动人,傲冷,浅笑,难接近,她只爱独个看夜灯……”这熟悉的旋律又回响在耳边,我虽然并没有改变任何的姿势,但心里还是跟着唱起来,“空空转千回,偷偷爱不停,匆匆去不留,背影越见清秀……”见小丁一边唱,一边不时转头来瞄我,笑意盈盈地;我心下警惕了起来,他选这首歌显然意有所指,就算是我小心过度、神经过敏也罢,提防着些总好过被人突然袭击。

忽而又想起小眉给他的评价“这是个有想法的”,我对“想法”没法防备,我只能防备“做法”。

如果单以歌声而论,他确实唱得不错,声线虽不像anny仔,但有点似达明一派里的一个,似乎还要清亮一点,有一点点男高音的味道,应该林子祥的歌更适合他。

一曲既终,大家都鼓掌,我自然也跟着造气氛,拿了桌上的一个摇铃摇上两声。他又坐过来,饮了一口酒,问我:“怎么样?唱得还行吧?”

“嗯,很不错,咬字很标准。”我这赞扬让他啼笑皆非,他是广东本地人,我却赞他发音准确,这应该算是很搞笑的夸奖方式,基本等同于他夸奖我“四川话讲得地道”这一种,通俗点来说,叫半天云里写文章——空话连篇。

这时候严总跟翁哥也进来了,大家起哄要严总来一首,他摆手让我们自己玩,这种年轻人的玩意儿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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